这红娇,算什么东西,居然是这样子的言语。
她与云暖阳是真心相爱,只不过自个儿出身低微,方才如此。什么妾的名分,加在自己身上,那可不是深深的侮辱了。
想不到,居然是落人口实,最后却是让别人这样子言语,这般羞辱自己。
靑菊一咬牙,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几许恨恨不平之色了。
平素靑菊得罪的人多了去,如今却也是个个眼中泛起了光彩。
不错,靑菊趾高气扬的样儿,确确实实的,惹得许多人心中一阵子的不满。
可这样子的话儿,唯独王珠能说,别的人却也是不能议论的。
王珠眼波流转,蓦然添了几许淡淡的寒意,不觉冷冰冰的说道:“李嬷嬷,我是个大度的人,也是不跟她计较了,将这个婢子拖下去,好生处置吧。”
此刻靑菊发钗脱了,头发披散,手腕流血,面颊更是高高的肿起来。
瞧着靑菊这个样儿,和所谓的不计较似乎也是不相干
而这九公主更无讨好之意,丝毫没有讨好温意如的意思。
李嬷嬷不敢再计较,什么埋怨的话儿,都是能生生吞下去。
她也埋怨靑菊没什么用,只让人扶着靑菊离去。
靑菊双腿还是微微发麻,便是被人扶着,走路却也是一瘸一拐的。
她蓦然转过身,咬牙切齿:“九公主,公子才不会饶了你。”
一边这般说着,靑菊的眼底流转了森森的怨毒。
靑菊也是心高气傲的性儿,总是这般受辱,心里也是不由得觉得说不出的恼恨丢人。
李嬷嬷倒是惧了,过去不轻不重的掐了靑菊一下子,埋怨说道:“小蹄子,再说什么,就扔你这儿了,让夫人好生教导你规矩。”
靑菊慢慢的转过头,雪白的牙齿狠狠的咬住了唇瓣。
王珠瞧着这些人离去,冷哼了一声,眸子之中流转了几许的精光。
自己这院子里,随随便便的就进来了,打坏了自己的花儿。
那靑菊,居然还好意思觉得自己霸道。
若是往常,若不是自己在云家有所隐忍,哪里会如此轻饶。
照着往日的性儿,若是靑菊想动紫枝的脸,自己也要将靑菊这张脸弄坏了才是。
王珠一双眸子,顿时流转了灼灼的光彩。
“将娇红、秀兰两个人给带过来吧。”
王珠这般吩咐,实则也是瞧见两丫鬟已经是站在一边。
这两人在这儿,心里面想什么,王珠心中却也是颇为了然。
两个如花似玉的丫鬟,放在云家那也是千娇百媚,十分出挑,是个做通房的好料子。
却没想到,放到了自己这儿,居然是成为了所谓的种花丫头。
王珠也觉得这两人心中有埋怨,也是那可预见之事。自己待这两人,实在是应该宽容几许。
娇红、秀兰两个人也是到了王珠跟前,不觉瑟瑟发抖。
“瞧你们两个,李嬷嬷带了人过来,却不见你们出声,莫非是幸灾乐祸,在这儿瞧个热闹?”
王珠眼波流转,如此说道。
这样子的话,却也是正好说到了两个人的心里,让两人面色顿时白了白。
秀兰掏出了手帕,轻轻抆拭面颊泪水,凄然说道:“少夫人,我们哪里敢这么做,不过是实在没什么法子,左右为难。那李嬷嬷是夫人身边的人,十分得宠。如今少夫人胆敢落了她的脸面,我们哪里敢有这么大的胆子。”
她说话的嗓音又清又脆,倒也有几分响亮,似生怕别人听不见一般。
事到如今,秀兰也是豁出去了,不那么介意了。
说到底,王珠也是实打实的醋坛子。
九公主性子善嫉,手段又狠,对于她们这些下人也是自然不客气。
自己如花似玉,却在这儿抛土种花,又哪里能够甘心?
倒是不如自己大声一些,说了自己的忠心。
温意如自然是安排了心腹,自己这番硬气的表白,也是能让温意如听到了耳里。
到时候,自己说不定还是会被温意如弄出这院子。
王珠反而轻轻一笑:“你这话儿,说得倒也不错。本朝以孝为先,若当真是母亲如此行事,我也是自然顺从。可那李嬷嬷,行事如此跋扈,来我这儿索取金银,打坏院子里的花花草草。自己不成,还唆使夫君身边会武功的丫鬟来闹。如此恶毒行事,和我这儿媳为难,又岂能是母亲的心思,必定是李嬷嬷这个刁奴私自行事吧。”
王珠巧言令色,又随意轻扫了两女一眼:“如今竟然有人帮着李嬷嬷说话,诋毁婆母的名声,我可是不能轻饶。我瞧你们两个细皮嫩肉,厉害些的刑罚你也是经受不起。罢了,我便心软些,一个人打上五鞭子吧。”
两人听了,面色顿时变了。
红娇在一边嫣然一笑,心里面却是不觉冷笑。
同样是下人,那要看是哪儿的下人。
李嬷嬷是温意如身边的下人,靑菊是侍候云暖阳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