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庵堂似有些不对。”
王珠也是隐隐有所察觉,却也是眸光一冷。
她蓦然回想起,方才容太后容色微冷,流转一缕狠辣之意。
这安茹如今知晓太多,又早没了什么用处,白薇薇更没将这个亲娘放在心上。
既是如此,只恐容太后此刻方才恍然大悟,欲图除之而后快。
王珠若有所思,便算是救下安茹,也是无甚好处。
想到了这儿,王珠容色却也是越发冷漠。
那数到黑影,涌入了庵堂之中,便是动起手来。
安茹所居住的地方素来清静,一贯也是无人打搅。如今这儿很快便是传来了几许惨叫之声,而这些惨叫之声却也是慢慢的小了下去。
这些黑衣人杀完人后,再慢慢搜索一番,待认定无人生还之后,方才也是不觉离去。
王珠带着紫枝,轻盈的从树上掠了下来。
空气之中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之气,王珠却也是不觉掏出了手帕,掩住了自己的口鼻。
她眼中流转了涟涟的光彩,心尖儿却也是不觉添了几许的狠意。
也是安茹作死,此时此刻,还一副对夏熙帝依依不舍的样儿。容太后如今举步维艰,自然也是容不得安茹这个变数。
不过容太后如此心狠,以后也是偌大的变数。
王珠的侍从,也是匆匆从那隐蔽之处现身,来到了王珠的身边。
推开了房门,王珠也是瞧见了夏侯夕。
夏侯夕面颊虽然苍白,精神却也是还好。
王珠不觉盈盈过去,捏住了夏侯夕的手掌:“夕殿下,我原本觉得容太后不怀好意,她果然命人动手。只是我还道她发现我们,却也是对安茹下手。也是不知晓安茹犯了她什么忌讳,让她这样子的恼恨。”
夏侯夕的手掌,却有些冰冷。
王珠的模样瞧来,似乎是对夏侯夕听到了什么浑然不知。
夏侯夕瞧着王珠娇颜,眼前的少女眸中水色盈盈,清秀的双眉轻轻的拢起,却也是不自觉的涌动了几许困惑之色。
少女的手掌温软,却也是传来了一阵子的暖意。
如此清秀容颜之下蕴含了什么心计,他当真是并不明白。
夏侯夕缓缓的抽出了自己手掌。
“容太后心狠手辣,除掉安茹,究竟是为了什么,也当真是令人困惑。”
夏侯夕容色虽是苍白了些,却也是仍然是过去那般温文尔雅的模样。
王珠心中的得意慢慢的消散了,却也是不觉又涌起了一缕警惕。
夏侯夕的脆弱虽然是令人惊讶,可是他一旦恢复如初,又是一条毒蛇。
不过,这条毒蛇如今咬的是别的人,却不觉让王珠涌起了一缕痛快和解气。
王珠却不觉轻轻侧过头,只担心夏侯夕瞧出了什么。
从这里望过去,安茹被人当胸一剑,已经是被人生生刺死了。
王珠缓缓的踏入房中,蓦然眉头轻皱。
安茹手中还拿捏一物,死死的捏在了手掌之中。
王珠顿时分开了安茹的手指,将这物件儿扣了出来。
这是一枚金色的令牌,瞧着却也是眼熟。
当初王洵给了自己一枚令牌,让自己有事时候去寻王洵帮忙。
自己这个六皇兄私募手下,取名金令卫,帮衬太子王曦上位。
这原本是一桩秘密的事情,不过如今瞧来,容太后想来也是知晓了。
王珠唇瓣轻动,不觉暗暗骂了一声毒妇。
想来容太后必定是知晓一二,所以刻意为之。
明明是容太后动手,杀死安茹,却也是仍然不甘心,栽赃在别人的身上。
夏侯夕却不觉向前,将一枚金裸子扔在了安茹的身边。
王珠瞧着这金裸子,上头打了印记,是谢府所处。这样子的金裸子,是谢家打了,随意赏人的。
王珠笑了笑,这样子的栽赃陷害,虽无什么用处,不过也是无伤大雅。
她瞧在了眼里,也是并没有阻止之意了。
马车之上,王珠眼波流转,却也是不觉抓住了夏侯夕的手掌。
夏侯夕容貌若玉,王珠也好似对珍贵的玉器一般,轻轻的为夏侯夕处置了手指上的伤口,再细细的包扎。
空气之中,却也是不觉散发那么一股子的淡淡药味儿。
夏侯夕垂头,却也是瞧见了王珠专注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