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时,那常大夫却也是匆匆赶来,为了白芙号脉。
常大夫人到中年,留着胡须,此时此刻为白芙号脉,却也是不觉顿时皱起了眉头。
而谢夫人也是不觉想要询问,问白芙可是如何滑胎。可是话儿到了唇边,却也是咽下去。
谢夫人的内心之中,却也是一阵子的恼怒,原本这些事情,是和谢家没曾有半点相干的。偏偏王珠这样子说了说,居然也是让自己有些心神不宁起来了。
谢夫人再次恼恨,这些事情,和谢家又能有什么相干?
常大夫号脉良久,却也是不觉松开手,抽取了原本覆盖在白芙手腕之上的丝帕。
他低低的嘱咐了几句,身边的医女顿时为白芙施针。
瞧着眼前的一张张面孔,常大夫虽是不愿,却也是开了口:“这女子有孕不足两月,不过落胎并非推诿所致,而是服用了这凉性的药物,故而也让这个胎不稳当,导致最后没了。”
这样子的话说出来,周围之人顿时一片愕然。
王珠缠着谢夫人必须要查这件事情,别人还以为王珠是胡搅蛮缠,刻意跟谢夫人为难。
可是却也是没曾想动,这样子查了查,居然是当真查出来了什么。
一时之间,还真有许多的目光落在了谢夫人的身上,好奇可是谢夫人做了什么手脚。
谢夫人却也是为之气结,这些人一个个的,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虽然是颇有些手腕,不过却也是何至于跑去算计人家房里的小妾?
别人这样子的目光瞧她,让谢夫人却也是生生有那么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
而薛娇瑛更有些愕然?白芙是因为服用了凉性的药物,故而保不住这胎?
不知怎么的,薛娇瑛居然是有些可惜。
如此一来,岂不是不能将那王溪的名声给毁了?
不过白芙肚子里的胎儿,多半也是蒋氏下的手。
难怪今日让自己攀咬王溪,污了王溪的名声。以后这落胎之事就是王溪的事,蒋氏清清白白,而自己白当了枪。不过,此事却也是被九公主给扯出来了。
反正这件事情既然与王溪无关,就更与自己是没有什么牵扯了。如果九公主这把火烧在了蒋氏身上,那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蒋氏手腕颇为厉害,并且也是数次欺辱薛娇瑛。
薛娇瑛虽然是更恨王溪一些,不过若是弄没了蒋氏,自己的日子却也是会好过得多了。
总之不过是狗咬狗,她也是乐得瞧个笑话。
薛娇瑛内心虽然是有遗憾,却也是觉的,倒也不是没有好处。
白芙被那医女施针之后,却也是不觉幽幽转醒。
她却不觉轻轻哭泣:“九公主,谢夫人,求你为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女子做主,若是在陆家,有人一手遮天,我也是没有法子的。”
白芙言下之意,却也是十分明显,她所咬着的乃是蒋氏。
这倒是也不足为奇,但凡小妾,必定是会与那正房不合,并且也是有所算计。
谢夫人心中却越发不悦,流转了几许的不喜之情。
此事若是理会,那可谓是自折身份。而自己好端端的,却也是去插手别人房里的事情,这始终说不过去。
可若是不理会,偏生白芙是吃了什么凉性之物。白芙在谢家出事,所吃下去的东西,自然尽是谢家所提供的。
一边还有个九公主王珠,不依不饶的,就是一心一意,想要将这污水泼在了谢家的身上,简直都是岂有此理。
偏巧这个时候,常大夫却也是补充了那么一句话儿:“这位姨娘,并不会因为今日吃了凉性之物方才堕胎,而是长期食用那凉性之物,身子本就十分虚弱。今日,更是再用凉性之物,更被人冲撞,方才落胎。老夫断言,便是没有今日这桩事情,她腹中的胎儿再过一个月,也恐怕是留不下来了。”
一番话,倒是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根据常大夫的言语,一桩后宅的阴谋之事,却也是不觉已经揭开了冰山一角了。
许多道目光,顿时也是落在了蒋氏身上。
本来蒋氏身为正房夫人,原本也是不必对付一个如此年轻的娇妾。
只是听说陆家二公子已是失宠,反而这个白芙,那是颇受娇宠。若是如此,白芙再生个儿子,哪里还得了。
前有陆明章这个原配正妻的儿子,后有宠妾生的爱儿,以后只恐怕陆家再无陆二公子的立足之地了。
谢家的下人,却也是悄然来到了谢夫人的身边,不觉对谢夫人耳语几句。
谢夫人轻轻的点点头,那丫鬟顿时盈盈的站了出来:“我奉夫人之命,一番检查之下,确实也是检查出白芙的糕点有那么几许不妥。这糕点之中,被人撒了药粉,这些药粉都是凉性之物。而同样的糕点,谢家所做的其他却并无不妥。此番检查,也是只证明一桩事情,白芙所吃糕点有些不对,却和谢家全无关系。”
此时此刻,自然也是不会再有人,觉得此事和谢家有关系了。
他们一个个的,却也是心知肚明。必定是有人借着自己场子做妖。
白芙却也是泣不成声,不觉哭诉:“妾身在陆家,那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这个胎会有些不是。至于什么凉性之物,我却也是碰也不曾碰过。为何如今,居然被人说我久食凉性之物,胎儿都是保不住了。这桩事情,究竟是谁陷害于我,还盼能还我一个公道。”
这样子说着话儿,白芙却也是不觉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陆夫人面上涌起了一缕困惑之色,面上微微有些惊疑,却也是生生压住了。
白芙却也是咬住了唇瓣,只觉得自己唇齿之间,透出了一股子血腥之意。
她原本就是王珠买来,送去了陆家,给陆家招惹些乱子的。
不过到了陆家,白芙却也是有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