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珠若胆敢反抗,就扣一个桀骜不驯,不肯受教的帽子。
王珠还想嫁给夏侯夕做陈国皇后?只恐怕王珠是没这个福气了。
想到了这儿,王嫣却也是不觉凑上去说道:“父皇,若是母妃教导,我也是会对妹妹关注一二的。”
容太后更是悲悯无限的说道:“小九,你从前恣意胡闹,如今年纪大了,可是不能和从前一般。你的姐姐都是嫁人了,你可是不能从前那样子糊涂。皇后身子不适,你可更不能折腾。”
王珠不动声色:“父皇让我向母后学习,我自然是乖乖听话。”
言下之意,夏熙帝既然是已经开了口,容太后原本就没资格说什么了。
夏熙帝则开口:“既皇后身子不济,小九年轻尚幼,那么皇后做主,许妃和九公主均是一边帮衬,岂不是好了?”
容太后听了夏熙帝这样子说,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许妃心中郁闷,皇后做主,再有那个张牙舞爪的九公主做爪牙,自己上头下头都是不顺,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不过比起最初将全部的权利交给陈后,这样子的处置始终还是要好了些。
许妃不觉自我安慰,自己还是有些机会了。
等以后王珠嫁人了,陈后还不是不成气候?
自己这身子,总是比皇后娘娘要好些。
而王珠内心却也是飞快盘算,自己婚事虽无头绪,父皇必定是会将自己嫁出去的。可自己嫁出去之前,是不会放任一个气势张扬的许妃留在宫中,和自己的母后作对。
然而无论如何,这桩事情到底还是这样子定了下来了。
薛采凝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听着许妃和陈后唇枪舌战。
这后宫的斗争,却也是果真是剑拔弩张。
可是薛采凝面颊浮起了一片红晕,心中却也是更加浮起了一缕斗志!
自己如此年华,被母亲调教得十分聪慧,她自负自己什么都是出挑,如今又得到了皇帝的留意。
薛采凝就不信,自己不可以争一争。
她杯中酒水空了,一旁的宫婢却也是不觉为薛采凝满上了酒水。
只是这宫婢年纪尚幼,却似乎有些不妥当,手忙脚乱之间,居然是碰倒了薛采凝的酒杯。
那嫣红的酒水一撒,酒汁顿时染上了薛采凝的裙摆。
薛采凝顿时脸色一变!
那婢女不觉跪下来,一脸惶恐之色:“薛小姐恕罪,都是我一时不慎,行事不端。”
今日薛采凝的衣衫是尚衣局所制,上面鸾鸟的刺绣十分精美,就算不是夏熙帝送的,薛采凝也是会喜欢的。
可这样子的衣衫,却是被眼前这个宫婢弄脏了。
一时之间,薛采凝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薛采凝自然不想让自己显得不够大度。
“不过是区区衣衫,陛下,也是不必责罚这小宫婢了。”
既然衣衫已脏,薛采凝也是了得让自己显得宽容大度。
那宫婢也是顿时面露感激之色,夏熙帝容色也是微微一柔。
故而那宫婢虽是被呵斥了几句,却并未如何责罚,而薛采凝也是被领下去换身衣衫。
容太后目光再次落在了陈后的身上,却也是不觉说道:“薛姑娘如此温婉可人,性情温柔,皇后是个贤惠的明白人,瞧来却是如何?”
而容太后内心之中,何尝没有幸灾乐祸。
陈后重病,夏熙帝说是对她十分在意,可其实却也是不过如此。
这男人,还不是喜欢新鲜颜色?
陈后染病时候,却也是并不妨碍夏熙帝另外寻觅个红颜知己。
故而容太后这样子说,却也是刻意刺陈后的心头。
陈后却温和一笑:“薛小姐确实十分贤淑温和,我也很喜欢。”
她这样子回答,也是显得对薛采凝并不排斥。
至于别的话儿,陈后却也是没有说,这就足够了。
只要陈后不对薛采凝生出反感,这个态度已经是可以。
夏熙帝和薛采凝之间的小游戏,夏熙帝未必想立刻挑破。若是当真挑破了,只恐怕也是反而会没趣了。
陈后面上也是没有什么异样之色,容太后内心却不觉轻轻一哼。
就在此刻,却也是听到了王嫣不觉开口:“九妹妹,父皇让你学习礼数,学习如何协理六宫。姐姐有些话儿,原本是不想说的,如今却也是不吐不快。”
容太后轻皱眉:“今日是接风的好日子,又说这些做什么?”
王嫣却一脸无奈之意:“嫣儿原本也是不想扫了这兴致,可是方才太后说了,皇后太过于宠溺九公主,故而对九公主颇为纵容。至于管教九妹妹,我只恐怕,怕母妃没这个本事,反而落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