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心存愧疚,清清白白,况且自己若是死在了这儿,谢家也是没什么好处。
如此一来,竟好似冤枉他了一样,谢玄朗居然自命委屈。
可实则谢玄朗总是那样子,就算别人做的事情,于他有利,就算他也从中推了一把手。可知要不知道,他就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对不住谁。
前世王珠也被谢玄朗这种理直气壮的样子迷惑过,瞧着谢玄朗这个样子,仿佛谢玄朗当真是清清白白的。
如今想来,谢玄朗和白薇薇倒是极好的一对儿。
一个软绵绵的,好似烂泥一样子,平时柔柔弱弱的,关键时候出来咬你一口。
一个却也是自负清高,明明占尽便宜,倒是觉得自个儿清清白白的。
夏侯夕的眸子却也是十分温煦:“公主不必担心了,那几个刺客,如今已经检查过,嘴里的毒牙也是拔了去,必定是不会咬舌自尽。我瞧他们秉性不算如何刚烈,必定是能问出什么。到时候,也是会知晓究竟对九公主心存歹意。”
王珠轻轻的点点头,暗暗想若是如此,这倒是好了。
她心底倒是不觉微微苦笑,自己得罪的人可是太多了,说到要自己性命的人,实在也是太多,居然不知道最大的可能会是谁。
只是此刻,却也是见红娇面色颇为难看,匆匆而来,面颊之上更流转几许困惑之色,仿若有什么事儿,极为不解。
“九公主,那几个刺客,竟然,竟然都是死了。”
红娇一直颇为小心,哪里能想得到居然是发生这样子的事情。
王珠容色微微寒了寒。
“不是说他们一个个,都是搜出了毒药,既然是如此,那就是你们看管不利了。”
王珠虽然这般猜测,心中却也是察觉这件事儿没那么简单。
若是看管不慎,就算有人自杀成功,也不见得全部都死了。
果然红娇却也是摇摇头:“那几个刺客,不但身子被束缚住,还被灌了迷药,软绵绵的,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只不过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忽而一下子,一个个都是死了。脸上瞧来,倒是没什么痛楚之色。”
王珠匆匆过去了,目光轻轻扫了扫,瞧见这几个刺客确实是如红娇说的那样子,死得十分诡异。
他们面颊之上非但没什么痛楚之色,反而好似微微露出了笑容。
这样子瞧来,看着不像是死人,却好似睡着了一样。
虽是如此,这几个人也已经气息全无了。
夏侯夕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却也是轻轻摇摇头:“我也瞧不出所以然来,既没什么外伤,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可是却是这样子死了。说不定是任务之前,就已经服下了毒药,隔了一段时间,就会发作。”
事到如今,也唯有认可夏侯夕这样子猜测,王珠也无可奈何。
如今虽然死了几个人,可这儿也没人理会管束。
王珠也只有抛去了几个刺客,匆匆前行。
虽然如此,王珠的内心之中,却也是添了一层郁郁之色了。
虽然还没有到达郴州,王珠却隐隐觉得风雨欲来,隐隐有些阴谋气息。
唐家的马车之上,唐蓉手臂损了一块皮肉,匆匆包扎,如今还一阵子的疼痛。
她没去庆幸自己收回了一条性命,反而格外怨恨。
自己冰肌玉肤,一身皮肉绝好,郴州称赞她的人那也是不少。
郴州那些倾慕之人,都是称赞唐蓉是个玉美人儿。
正因为这个样子,唐蓉才分外心痛。
自己如今皮肉受损,以后褪去衣衫,手臂上一块紫红色的疤痕,瞧着也是骇人。
恐怕就算寻觅到如意郎君,也会被她手臂上这伤给吓住。
更何况唐蓉是个喜爱完美的人,更难容忍自己肢体受损。
而这一切,都是要怨怪王珠。
唐蓉并不知晓那些人刺客是冲着王珠来的,而且对自己推王珠去送死毫无愧疚之意。
她见王珠手段了得,一呼百拥,而且还毫发无损,这一切都是让唐蓉心中嫉恨无限。
唐芙除了额头磕了一下,倒是伤得不那么重了。
她埋怨了一阵子,却不觉又提及了王珠:“那个王姑娘,当真是,是轻浮得很。她那有一辆马车上,始终有个人,没有露面。姐姐,我是和你说过的。”
唐芙面颊顿时添了一缕红晕:“方才那些杀手过来,我可巧也是见了一眼,居然是个十分俊美的公子,就是瞧着冷冰冰的,似乎不好亲近。”
唐芙所瞧见了,自然是谢玄朗。
唐蓉难掩自己内心之中的嫉妒之意。
这个王姑娘身边,总是有些俊美男子,当真是可恨之极。
如今她伤势未痊愈,自然也是不好说什么。可纵然是如此,等到自己伤势痊愈,回到郴州,自然是有些手段。
自己路上暗算王珠,王珠虽似没有计较,唐蓉却是疑神疑鬼。
如果这件事情被扯出来,自己必定也是名声扫地。
想到了这儿,唐芙心里竟也有些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