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1 / 2)

听到了王珠言语,谢玄朗面色却也是冷了冷:“九公主为了这兖州的灾荒,却不将大夏的安危放在心上。私动军粮,该当如何?倘若大夏边境,忽有战乱,你又当如何?”

王珠却容色不变:“谢郎君这样子聪慧,怎么脑子却是这样子的迂腐不堪?实在是令我觉得好生惋惜。今日借了出来,等到秋粮熟了,再填平了就是。至于陈国,一直以来都是对我大夏虎视眈眈的。可如今陈国正是多事之秋,内乱之时,连夕殿下都因为陈国内乱,被送入大夏成为质子。据说如今陈国三皇子和太子相互僵持,各自拉拢,军队也是四分五裂。没等到谁安然上位,也没谁能出兵大夏了。”

听着王珠侃侃而谈,谢玄朗的内心也是一阵子的翻腾。

王珠实在是个疯子,她每一步都是既疯狂又愚蠢的。可是就算是如此,为何自己内心之中,甚至是隐隐有些忌惮之意了?

原本觉得,王珠不过是弱质女流,有时候谢玄朗甚至是对王珠有那么一缕兴趣。

可如今,谢玄朗内心是有那么一缕真心实意的忌惮!

就算王珠是女儿之身,那也是实打实的,属于大夏的变数!

谢玄朗忽而觉得口干舌燥,将面前的茶水也是一饮而尽。

耳边,却听着王珠轻柔的言语:“而这个要紧的时候,谢小候爷居然来到兖州,可以帮我一二,这可真是,真是上天保佑。”

许久没听到王珠用这样子口气跟自己说话了,谢玄朗顿时一愕,却也是不觉抬起了头来了。

王珠容如冰雪,眼角眉梢却也是有那么一股子淡淡的艳冶之色。

纵然是谢玄朗阅尽春色,什么样子燕瘦环肥的女子都见过了,此时此刻,又对王珠充满了厌恶。

可只扫了一眼,谢玄朗还是不觉为之心动。

可能男人本性还是有些犯贱的,王珠越是招摇跋扈,高不可攀,越是激起了谢玄朗骨子里的那股子的征服欲。想要将王珠狠狠的蹂躏,撕碎她淡然的面具。

而这样子的刺激,却绝不是白薇薇那样子温吞如水的女子,能带给谢玄朗的。

王珠手指轻轻拂过了谢玄朗面前的绢帛:“所以如今,大夏的不是,不在外患,而在于内患。陈国朝堂局势复杂,若是要陈国能安下心来,出兵大夏,除非有天大的诱惑。譬如,边关是有人叛变,一路指引,任由陈国铁骑踏破了大夏疆土!”

谢玄朗方才意醉神迷,此时此刻,他却也是不觉回过神来。

眼前的少女看似纤弱,却分明是那么一条美女毒蛇。既是如此,谢玄朗也顿时收敛了自己那有几分绮丽的心思。

“九公主既是觉得陈国绝不敢如何,又何必询问别人。”

王珠言下之意的暗示,谢玄朗只当是一点儿也听不动。

却不知道为什么,隐隐觉得一股子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小腹蔓延到四肢百骸,竟好似被被方才王珠那一抹艳冶之色迷惑了一样。

只是此时此刻,谢玄朗全神贯注的对付王珠,自然也是并不如何留意这一点。

“裴家,狼子野心,自然也是不见得如何乐意引入陈国。到时候,陈国得利,裴家未必有什么好处。”

王珠慢慢的站起来,盯着谢玄朗,干脆也是撕破了面皮。

“若我大夏有些不是,裴家是否趁虚而入,却也是件左右为难的事。贸然行事,指不定是为了别人做了嫁衣裳。”

谢玄朗面色不悦:“九公主此言当真是污蔑裴家了。裴家是大夏的忠良之辈,肱骨之臣。既然是这个样子,何须妄自猜测。”

他盯住了王珠那娇嫩的脸颊,忽而就不觉放缓了语调:“又或者,莫不是九公主对裴凰颇有嫉妒之意,所以处处针对裴家?”

言下之意,则是王珠对谢玄朗余情未了,故而处处针对裴凰。

原本不过是谢玄朗调笑之语,甚至不过刻意弄乱王珠的心神,可话语出口,谢玄朗心里却也不觉有些异样。

他素来是对王珠不假辞色,如此调笑,方才是第一次。

王珠如今淡漠的样儿,可那内心之中,是否有什么兴致,谢玄朗却并不如何了然了。

王珠面色却也是没什么变化,不觉说道:“裴谢两家,同气连枝。谢郎,你和裴大小姐,更是两情相悦,共同进退。”

她轻轻的踱步:“裴家如今家主裴洋,其实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手段凶残,性子残忍,做过许多逾越的事情。可是谁也不知晓,私底下裴洋可是对长姐裴凰言听计从。据闻其母早死,是裴凰将这个弟弟,一手拉扯大的。所以如今,裴家能当家的,却也是裴凰这个裴家的嫡长女。”

谢玄朗目光轻轻的闪动,自己和裴凰虽时常一块儿出入,却没多少人知晓,裴凰倾心于自己。就好似自己方才撩拨王珠,也是刻意掩饰。

想不到,王珠居然是一口咬定,裴凰是对自己有意?

正在此刻,他身子轻轻发软,竟似要倒下去。

谢玄朗伸手撑住了面前的桌几,面上却也是不觉流转了惊诧之色。

究竟是发生了何事,居然是会如此。

他的额头之上,却也是有汗水一颗颗的渗透出来。

“而裴大小姐,也是对谢郎你一片真心,必定也不会想要你死的。既然是如此,谢郎,那就委屈你一二了。”

王珠柔柔一笑,笑得眸子晶莹。

她端起方才谢玄朗喝的半杯残茶,泼去到了一边。

谢玄朗原本见她对自己颇为客气,实在也是没能想得到王珠居然是会这样子做。

想来这茶中下药,自己身子方才是没什么力气。

王珠伸手,握住了谢玄朗的手腕,随即轻轻摘取了谢玄朗手指上那枚翠玉扳指。

“此物,是谢郎君的印信,我就先借来用一用。”

谢玄朗瞧着王珠那雪白水嫩的手指轻轻摘了那枚翠色的扳指,心中的恼怒,却也是难以形容。

他是谢家最出挑的儿郎,素来备受敬重。

如今谢玄朗虽然算不上谢家的家主,这手中的翠色扳指却是印信之物。

故而谢玄朗虽然是年纪尚轻,可手中却也是有那一定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