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身边的丫鬟,又怎么会对王珠有什么好感?当时王珠痛下杀手时候,若兰却也是觉得王珠果真如夫人所言那般凶狠。
可是如今,她却觉得必须得狠手处置这些贱民!
王珠却没有什么愠怒的模样,只是淡淡的说道:“玩够了没有?”
若兰不明所以,反而白薇薇却反映过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了。
白薇薇猛然回过头,死死的向着晏修望了过去!
晏修那点装模作样的惶恐之色没有了,手指头轻轻弹了这比在自己脖子上刀锋而已。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流寇,此时此刻却也是无比的乖顺,慌忙将那刀给收起来,显得毕恭毕敬。
晏修冉冉一笑,笑容居然是有些孩子气。
“不过和静怡公主开开玩笑,谁不知道谢夫人是个大度的人,想来你也是不会和我计较的。”
白薇薇瞪大了眼珠子,眼睛里却也是不觉流转了不可置信之色。
是了,自己来到兖州,是听过一些关于晏修的话儿。
说这个晏小侯爷,那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可是那时候,白薇薇听了之后,却也是不以为意。晏修再如何,也不过是个落魄侯府的公子哥儿,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如今,白薇薇却终于发现了,那些人说的话儿竟然是一点都没有错。
眼前这个,那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晏修虽然瞧着是温文尔雅,实则却也是极疯狂的人。
此时此刻,晏修言笑晏晏,面对白薇薇那喷火一般的眸子,竟似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
王珠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觉说道:“不错,白姐姐是个大度的人,若是换成了旁的人,必定也是不肯干休。”
白薇薇死死的盯住了王珠,恼恨王珠居然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儿,只恨不得将王珠一口吞掉了。
她咬牙切齿,眼睛里透出了疯狂,一字一句,生生泣血:“九妹妹,你果真是最为了解我的,我的心思,你居然都是知晓。”
王珠柔柔的笑了笑,漫不经心的说道:“白姐姐,咱们原本许久未见了,自从你来到兖州,咱们竟也不曾好好叙旧。如今正好,你来到了我马车之上,正好说说话儿。”
白薇薇手指微微痉挛,不觉紧紧的握住了自己披风,雪白的脸颊一点儿血色都是没有。
若兰是个忠心的丫头,也不觉顿时对白薇薇充满了同情。
受了这样子奇耻大辱,九公主居然半点没放在心上。
白薇薇略一犹豫,实在不想落在众人目光之下,也是上了王珠的马车。
车帘子方才落下去,白薇薇顿时好像是母老虎一样,向着王珠扑过去了。
她内心充满了怨恨,只恨不得将王珠生生撕碎。
将她血肉食尽,将她骨肉啃咬!
王珠却谈不上如何意外,刷的一下,顿时一鞭子抽打过去,也没对白薇薇客气。
白薇薇顿时惨叫了一声,怯生生的缩到了马车一侧。
王珠这鞭子抽打得白薇薇生痛,也是顿时让白薇薇冷静了几许。
知晓王珠不好惹,纵然是白薇薇心中再恨,却亦只能将这缕怨恨压在了心头。
她死死的扯住了披风,可一双眸子瞧着王珠,眼中怨毒之意却也是十分明显。
王珠甚至不需要多瞧,也是知晓,白薇薇这一颗心中,是如何的怨恨自己。
王珠反倒是气定神闲,言语温和。
“白姐姐,你素来性子十分温和,许久不见,你居然是如此失仪,倒也是令人十分吃惊了。你的贤惠温柔,究竟在哪里去了。咱们,可是姐妹情深。”
白薇薇凄厉的说道:“谁又和你姐妹情深?王珠,今时今日,我如此受辱,莫非不是你刻意安排?莫非不是你刻意折辱于我?”
王珠叹了口气:“白姐姐,我早就说了,你实在实在,对我误会太深,我当真不知道如何是好。若要毁你的名节,我何至于这样子的麻烦。只要,只要我将那日之事说出去,让谢玄朗知晓,你不是完璧之身。”
轻轻一句话,却也是惹得白薇薇心中一震!
她言语之间,森森冷冷:“我既然是谢郎的人,他不会相信你的。”
可是白薇薇的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升起了一股子的惶恐。
谢玄朗何等挑剔的人,自己施展的浑身解数,方才让谢玄朗对自己有那么几分怜爱之意。
倘若谢玄朗知晓,自己居然并不是那完璧之躯,谢玄朗的反应却也是可想而知。
“听说裴大小姐,很吃了点你的亏,若我和裴大小姐一并指证你,那又如何?若谢玄朗再联想到,他是吃醉了酒,方才要了你——”
王珠字字句句敲打,让白薇薇内心惶恐之意不断加深。
她顿时脱口而出:“你,你如何知道的?”
白薇薇内心顿时流转惧意,方才的恼恨早就消散了。
王珠人在兖州,居然是对自己了如指掌!
白薇薇冷冷的看着王珠,可是无论如何,她不是王珠手中的提线木偶,绝不会让王珠拿捏这个把柄,要挟自己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