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久了,那样子的感觉却也是再次涌上心头。
都过了那么久,终于有一个九公主肯帮衬对付江余。可是现在,九公主也被江余算计了。
这里每个人,都好像站在正义的旗帜下,都觉得九公主该死——
也许九公主,那也是已经出乎意料了吧。
墨柔瞧着王珠抬头,错愕无比的说道:“江老板,你,你原本可不是这样子回了我的话的。”
墨柔顿时抓住了什么,必定是九公主这次和上次一样也救助于江余,以为江余为了攀龙附凤,还是会帮衬一二。
早就说好的事情,江余却反悔了,还打了九公主的脸。
是了,细细想来,必定是这样子的。
九公主还是太稚嫩了,觉得江余是个商户,就可以轻视的。
墨柔内心忽而一阵绝望。
耳边,却听到江余语重心长的说道:“我没有立刻回话,实则也是心生犹豫,却终于抵不过两个字,那就是我自己的良心!公主若觉得我有罪,草民宁可受罚。就算公主不怪罪于我,我,我也是不能原谅自己,心中更是难受之极!”
王珠却冷笑:“都是成精的狐狸,江叔叔这般言语,就是跟我闹这个虚的。我这可是瞧着咱们以前长辈的情分,所以方才也是处处退让,然而却怎么都没想到,江叔叔不知怎么失心疯了,居然还反咬我一口。想不到人生在世,人心居然是堕落如此,好生让人觉得可惜之极。”
她红唇冉冉,嗓音清脆。
可这样子言语,却让许多人纷纷皱眉。
王珠此时此刻,居然还说这样子的话儿,难道没觉得自己是挑梁小丑。
她如此言语,如此心思,如此行径,无一可取,简直笑话。
叶灵犀轻垂头,没错,王珠就是个笑话,就是个挑梁小丑!
恐怕这个笑柄,也就要长长久久的在兖州传下去。
江余则悲悯无限的说道:“九公主也许觉得,这公道两字俗气了些,可这,却到底还是有的。”
韩飞流更扬声说道:“不错,所谓公道两字到底还是有的,儿郎们,你们说是不是!”
他随行士兵更齐呵呵的说道:“不错!这公道两字,到底还是有的!”
江云海更扬声说道:“不错,今日我就是要求个公道,就算九公主要让我这混蛋粉身碎骨,我也要讨个公道!公主就算不允,我也要捉住姚蛟这厮,就算公主要将我杀了,我也要将这厮抓住!”
一番话,更是宛如火上浇油,顿时让群情激奋!
随行的侍卫,似也已经压制不住这些蠢蠢欲动的兵士。
随杨炼而来的衙役,一时也是迟疑不定。
若然说来,他们是要维护九公主一二。杨炼是九公主的未婚夫婿,必定也是会帮衬九公主。
可该不该与想不想,究竟还是两回事情。
他们到底还是有良知的人,心中也不觉犹豫,该不该帮衬这九公主为虎作伥。
细细想来,到底还是令人不觉迟疑犹豫的。
只在此时,一道清锐无比的嗓音顿时响起:“放肆,你们想要做什么,莫非要激起兵变不成?韩大人,你行事还是应该知晓一些分寸的,莫要如此糊涂。”
此时此刻,众目睽睽,站在众矢之的面前的,却赫然是杨炼!
那些兖州贵女也是不觉一惊,是绝没有想到,此时此刻杨炼居然也还是站出来站在王珠身边。
“好个杨炼,我看你倒是毫无良知,此时此刻,居然还为虎作伥。”
“理会他做什么,他也不过是九公主裙边的一条狗,养来只会叫罢了,又能有什么用处?”
“人家九公主早便是有了姘头,他头上绿油油的,仍然这般维护,当真是毫无骨气!”
杨炼泰然自若,听到那些辱骂自己的声音,却不为所动,神色不变。
而他这番情态,落在女子眼中,却有另外一番感受。
这女人,有时候却也是觉得对错比情分更要紧些的。
好似如今,就算那九公主是团烂泥,杨炼可还不是将她护着?
这些娇滴滴的贵女们只暗骂这个杨郎君是瞎了眼珠子,却仍然不觉有些酸意。
到底还是吃醋的,只觉得王珠何德何能,居然配得到杨炼这样子一个好儿郎的倾心相互。
王珠她出身尊贵,又得有情人爱护,什么都有了,偏偏她却不珍惜。
别人千求万求的东西,落在了王珠的手里,却是被王珠轻轻抛开了去,并不如何珍惜。
杨炼目光扫过眼前这些兖州士兵,他目光也许并不如何锋锐,却不自觉有那么一股子的威压之势:“姚蛟逼奸不遂,怒而杀人,应当送去衙门,贺兰知府自然会秉公办理。不是该你们吵吵嚷嚷,如此动用私刑,不知其中轻重。”
“如今全程瞩目,众目睽睽,所谓徇私之事,怎敢为之?还未审讯,你们有何资格,说贺兰知府是徇私枉法?这岂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杨炼来的兖州虽是不久,可扪心自问,断案战战兢兢,从无徇私之举。”
“我杨家向来有清名,整个大夏谁不知晓。我敢以杨家清名担保,必定不会包庇姚蛟。”
“九公主年少气盛,何尝想徇私枉法。她冰清玉洁,更没有什么私情之事,不过是你们妄加猜测,步步逼迫,方才惹得她行事糊涂。扪心自问,你们这卫所兵士难道就没有丝毫错处?不但私自围攻行宫,更让九公主恶名满城,难道九公主就不该有怒气不平?”
“今日你们若要行事不端,私下行刑,冒犯公主,不如就从我尸体上踩过去,也全了你们名声,就瞧你们敢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