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太踏实,可是能因为李望的事,可能是又因为秀琴惨死的事。诛心的事做得多,杀人的事头一回,即便不是亲手一刀子刺死的,也总归是从她手里送命的。
赵祁慎一瞅就知道她难得性子怯一回,拍了拍大腿说:“成,爱窝哪都成。”
她点点头,终于露出笑来,心里想,炕是打死的,他总不能搬了!
她轻松的到配殿梳洗,欢喜早早给她送来了换洗的中衣中裤和官服,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后,一抖袍子要穿上时发现有字条直接就飘了出来。
上面字迹苍劲有力,墨都透了纸背,她疑惑着拿到灯下,上面写着走水二字。
走水......今天走水的只有镇刑司。
她猛然把字团揉到手心里,眸光闪动间已经想到可能传字条的人——
郑元青。
今天她从镇刑司出来的时候,他是在的。
他可不就是刘太后的人。
他送这个来又是什么意思。
顾锦芙快速把官服再套上,戴好帽子,走出配殿后问欢喜:“今晚谁在外头当值?”
欢喜想了下回道:“刚才看到似乎是郑副使。”
她心中冷笑了一下,再问:“你送衣服的时候,遇到什么人了吗?”
“并没有,宫里都落锁了,哪里有人再敢乱走。”
那就是先前就放她衣服里了。
顾锦芙思索再三,到底没有去找郑元青问清楚,而是把纸条撕碎了藏在袖子里头。
如今事已定局,她去问了又如何,难道郑元青还会告诉她,那就是刘太后干的?!
且看明天赵祁慎如何和首辅斗法,把穆王也卷进浑水来,再等着看刘太后要怎么弄出嫡孙就是。
她当做没事发生回到东暖阁,赵祁慎不见身影,可能是在内寝。她走进去探头看了看,果然见他已经躺在龙床上,但床头放着烛火,还听到了翻书的声音。
她就再度退了出去,炕上已经铺了被褥,炕几也挪走了。她舒舒服服躺进去,闭上眼,想着今晚总算能睡个好觉。就这会儿一转身,她猛然发现自己落枕的脖子好了......
是什么时候好的,她也忘记了,倒是更落得轻松。
就当迷迷糊糊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脚步声,然后被子就被人揭开了,冷风中一俱滚烫的身子也挤了进来。
她一个激灵就睁开眼,发现赵祁慎居然就那么不要脸跑她被窝里来了,几乎是没有思考的,抬脚就将人给踹了下去。
赵祁慎哎哟一声,滚下去的时候还拖着她,将她抱到怀里,两人都掉到脚踏上再翻到地上。
两人肉叠肉的滚作一团,都摔得疼。顾锦芙气得眼前一黑,直接就翻身坐到他身上,双手掐他脖子:“你就不能安安心心让我睡个觉!”
她吼人的声音又高又尖,值守在寝室外头的人嘴里都咝一声倒抽口气,这可是坐实了天子和魏公公有染了,天子这是求欢被拒绝了?!
炕又是在窗前,声音更是无比清晰传出到庭院,站在不远处的郑元青身子一僵,神色有几分惊疑不定。
赵祁慎被她胆大包天坐在身上,还被掐了脖子,哼哧哼哧地喘气:“谁不让你睡了,真不让你睡,你还能这么横吗?”
说着,一挺身。
顾锦芙就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东西隔着裤子顶她了一下?!!
赵祁慎看着她茫然的神色却是在暗得意:他是没两团肉硌她,但单单一样的还是有的!
作者有话要说: 顾锦芙:揪掉!!!
第28章
清晨,一应宫人捧着盥洗用物进到东暖阁,屋内熏香袅袅,有小太监正在收拾炕床上的被褥。
原本的一床被子变作两床,天子有龙床不睡,偏和魏公公挤一块儿,光是叫人看着就得多想。更别说昨晚都听到魏公公那一声高喊,自然是坐实了与天子有染。
而此时两人又都在屏风后,说是伺候天子换衣裳,可这都进去有一刻钟了......捧着东西的手都酸了。
在宫人翘首盼天子的时候,天子摸着脖子后的抓痕正和他们的魏公公瞪眼。
顾锦芙看着那有碍瞻仰的爪子痕,缩着脖子一脸委屈:“不是你乱来,我能伸手挠你?”
赵祁慎呵地一声冷笑:“你都揪了我兄弟了,还挠人,怎么就那么狠的手。”昨晚她那对爪子可真厉害,吓得他拿腰带捆了她手才算能冷静下来说话。
他兄弟......他还有脸提。顾锦芙也瞪眼冷笑:“那是你活该!”
有他这么耍流氓的,不要脸到极点!
“对对,都我该。对着喜欢的人没反应,那我真得去缝个猪蹄子在裤|裆里了!”
他没好气,顾锦芙拿眼斜他:“什么不好听专记什么,这心眼跟只针眼似的......”
“对,就跟针眼似的,就专记着你!”
赵祁慎拿着她的话给顶了回去,是气话,又像情话。顾锦芙抿抿唇,踮着脚看他脖子和耳朵后的印子:“领子是挡不了,冠也挡不住。”
他反手摸了摸:“也罢,被人瞧着又如何。俗话说打是情骂是爱的,指不定他们还得看得眼红呢。”
“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