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沈怿匪夷所思地拧眉:“什么?”

“是真的。”她不知该怎样解释,“那个人,不,那个鬼,浑身都是血,一眨眼就不见了。”

他闻言啼笑皆非,抱着胳膊,静静望着她不说话。

“你不信我?”

话音刚落,书辞就发现不远处闪着两个清幽的光,猛地后退了几步躲到沈怿背后,“你看你看,它就在那儿,我就说没骗你的吧。”

等看清是何物后,沈怿轻哼一声,“嗯,那倒是。”他脚步一转,动作极快,迅速将那光源拎起来扔到她怀里,“接着。”

书辞眼前一花,只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拱来拱去,还没来得及害怕低头时才发现是只猫,俩眼睛正滴溜滴溜打量着她。

“怎么是这个?”方才的情景尚且历历在目,把大活人看错成猫,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咪……”

执着于追求温暖的所在,小猫一头扎进她臂弯之间不动弹了。

书辞只得将它拎起来,怀疑地凑到面前细看,两双眼睛,大眼瞪小眼,后者好奇地喵呜两声,脑袋一伸险些碰到她唇角。

沈怿冲她扬了扬下巴,调侃道:“你不是说不怕的么?”

“这是个意外。”书辞将猫放了,兴许觉得有点丢面子,于是把话题岔开,“你找到信了吗?”

他将事先准备好的书信递过去,“可是这个?”

书辞展开来粗略一扫,脸上终于有喜色:“就是这个。太好了。”她把信收好,“接下来只用改信了,多谢你帮我。”

沈怿并未接话,反而问她:“你打算怎么改?”

她异想天开地说:“我花几天时间模仿一下字迹,应该就可以。”

沈怿提醒道:“再过两日就要三司会审了,你来得及吗?”

“就剩两天了?”书辞扳着指头算了算,有些犯难,“要么……就是去黑市托人写,不过黑市上要价据说挺贵的。”

沈怿无奈地拿眼睇她,伸手把信从她怀里抽出来,“这事交给我来办。”

“你?”书辞微愣,随后明白过来,“你打算去黑市买?”

他反问:“那不然你去?”

默了一阵,她老实道:“……还是你去吧。”

苦于囊中羞涩,这种时候自己不得不低头,不过仔细看,并不见他有恼意,书辞才朝前凑了凑。

“这次真的谢谢你啊,帮我了一个大忙。”

沈怿不以为意轻笑,略略挑眉,把信抖了几下,“记得‘涌泉相报’就好。”

*

第二日,仍旧是刑部偏厅。

李修跪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纸笔,又一次不知所措。

沈怿轻抿了口茶:“再写一封。”

第十章

无名第二天晚上就把信送来了,字迹几乎和李修的笔迹别无二致。书辞便让他将信再往禄全家送了一回,放在书房抽屉中,一个不算显眼也不太隐蔽的地方。

做好了这一切,天已初初亮起,她回房打水梳洗,又换了套干净衣裳,叫上紫玉,神色肃然地朝顺天府走去。

清晨阳光正好,府衙大门还没开,鸣冤鼓已被人锤得砰砰作响。

“这谁呀,大清早的……”

顺天府的主事打着哈欠走出来,一脸鄙夷地看着她俩。

紫玉忙停了鼓,书辞转身来施礼:“这位大人,小女子来鸣冤的。”

“我知道你是来鸣冤的。”主事脸色阴沉,语气不善,“真不会挑时辰,这么早赶着去投胎啊?”

书辞不想和他顶嘴,又忍不住多言:“大人,顺天府正门辰时就该开了,现在已经辰正二刻,我这时候击鼓不算早。”

“废话,官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几时升堂那是府尹大人说了算!”

她立马低首垂目,恭敬道:“大人说的是,小女子口拙不懂事,还请大人见谅。”

主事睇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拈着两片胡须,凉凉道:“进来吧。”

公堂上庄严肃穆,正对面一副红日出海图,两旁一排衙役门神似的立着,光是看了都觉得心里发慌。

紫玉跪在地上,小声朝书辞道:“小姐,行不行啊?要是告假状,咱们会挨板子的。”

“嘘。”书辞低声呵止,“别乱说话。”

“哦……”

片刻之后,她又小声解释,“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管行不行都要试一试。”

府尹从后堂进来,不紧不慢地坐于案前,一手撩着袖子,把惊堂木一拍。

“堂下何人,所告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