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太敬业了,芙洛拉,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华国演员。”
对于他的盛赞沈蔷只是轻笑,耸肩说道:“那你见过的华国演员可真是太少了。”
进入剧组的当天晚上,有关《毒母》的梦境,就铺天盖地的涌来。
蒋凤芳是一个普通的华国乡下姑娘,居住在大山里头,十四岁之前没有去过除了镇上以外的地方。
然而十四岁的时候,她的命运拐了一个弯。
那个时候的农村,许多年轻人嫌弃务农的收入太高,纷纷涌到了大城市里面打工,靠着勤奋努力,每年总能够带着鼓鼓的腰包回来,引得众人羡慕不已。
早早就辍学在家的蒋凤芳同样也羡慕得紧。
比她大不了两岁的发小,出去打工一年之后,一身上下穿的衣服都成了她不认识的牌子货,烫了一个漂亮的卷发,打了耳洞,戴着亮闪闪的耳环,手里还拿着一支时髦的手机,聊天说话的语气和方式都大不一样了,让蒋凤芳觉得和发小像是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她也想进城,也想去看看花花绿绿的世界。
然而家里的条件不允许,年迈的奶奶,三个弟弟妹妹,身患重病的父亲,一家大小都要靠着她这个唯一的劳动力拉扯。
若是她走了,家里可就真的毫无办法了。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衣锦还乡的女人身上。
蒋凤芳管她叫大姨,第一次见面,对方就塞了一个漂亮的水晶发卡到她的手里,说是小小的见面礼,不成敬意。
这东西蒋凤芳在镇上唯一的一家百货商店里面见到过,要一块钱,贵的很。
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大姨,据说很有门路,能够找到一般人遇都遇不到的高薪工作,工作轻松,还提前给钱,唯一的要求就是保密性高,说是帮国家工作。
虽然蒋凤芳的大妹才九岁,想想这么大的孩子踩着凳子也能上灶台做饭了,念着便宜大姨一次性能够给家里的两万块钱,即便对方说五年没法见面,蒋凤芳的父亲还是做主让她跟着大姨出去“打工”,等赚了大钱再回来。
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个打工,从华国打到了m国。
而大姨倒手将他们卖给了m国的皮条客之后,就不见了踪迹。
被偷渡出去的乡下姑娘,从小到大没接触过一句外语,连hello都听不懂,想要逃回家,出了门,哪边是来的码头方向都不知道。
像蒋凤芳一样的姑娘被卖给了各种各样的人。
但他们做的生意都是一样的。
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后来的麻木,即便是挺了最久的蒋凤芳,也不过才花了半年的时间,就认清了自己的命。
在一个客户的带领下,她走上了吸毒的道路,在醉生梦死之间,她依稀看见了家乡,看见了赶着水牛在田里一脚深一脚浅犁地的阿爸,踩着小板凳站在灶台上笨拙地翻炒着锅里的菜的大妹,还有坐在门口,傻乎乎留着口水的两个双胞胎弟弟。
久梦不愿醒。
从《叛徒》、《救赎》到《深海之音》再到《浴火重生》,《毒母》是沈蔷的第五部电影。
她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异能在加强。
换而言之,她在梦境中的感觉越发真实了起来,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忘记,自己到底是沈蔷,还是梦中的真实人物。
与此同时,发生在人物身上的痛苦和挣扎,若说一开始的时候只有百分之六十体现在她的身上的话,到了《毒母》的时候,疼痛感已经达到了几乎百分之百。
皮条客对于不听话的少女的殴打,一鞭子又一鞭子,落在蒋凤芳的身上,也同样落在沈蔷的身上。
没有比较就没有差距。
沈蔷一直觉得,之前每一次梦境所体验到的梦境,已经是十分的真实,然而到了《毒母》这个梦境里面,她才骤然发现,切身的感受比以前强烈了十倍不止。
而且最重要的是,之前每一次的梦境,到了她无法承受的时候,她总会直接惊醒,然而这一次……
沈蔷咬着牙,反这手将皮条客给的药膏,艰难的抆在自己的后背上。
她对身体的掌控度无疑高了很多,除了极其重要的时刻只能够做个观众走剧情以外,旁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开始操纵这具身体了。
虽然命运无法改变,但是对自己好一些,沈蔷还是可以做到的。
比起承受的疼痛,更让沈蔷忧心的是,这个梦到底何时会醒来。
《毒母》的梦境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梦境中的时间流逝感是非常真实的,白天黑夜交错,让沈蔷有种被困在里面永远无法离开的感觉。
她不能做出违反蒋凤芳性格和人设的举动,所以大多数时候,即使可以操纵身体,沈蔷也只能够扮演着一个有思维的提线木偶,循规蹈矩的沿着一个叫做蒋凤芳的壳子扮演下去。
直到到了蒋凤芳第一次被安排接客的时间。
在华国人的审美里,蒋凤芳并不算是同一批被骗来的姑娘中最漂亮的,但是在m国人的审美里,她的丹凤眼无疑是最符合他们东方审美的一种。
所以她的价格是最高的,也是被留到最后的。
沈蔷看着周围的蒋凤芳的小姐妹一个个的被拖了出去,宛如一具尸体一般被带了回来,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临死前的煎熬。
然而还是到了那一天。
百分之百的契合度意味着什么?
感同身受。
苏明月被潘成强丨暴的时候,沈蔷清醒之后,能够回想起来的不过是几个断断续续的片段,就已经足够支撑她演完整场强丨暴戏。
而此时……看着站在面前高大的白人,沈蔷在掌心攥紧了偷偷藏起来的金属刀叉。
作者有话要说: 买了个板子,上午下的单,下午就到了货,京东的速度有点吓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