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毛嚼着口香糖斜眼说道:“吴哥啊,你咋了?不舒服啊?”
吴山低沉应道:“没有。”
谢云烟对红毛直挤眼睛,挤得红毛是一头雾水:“大妹子,你眼睛怎么了?”
谢云烟气鼓鼓地说:“红毛哥!你能不能给我们家吴山留点面子, 都病成这样了,这种事情能搬上台面来问吗?”
红毛更加一脸懵逼:“什么事情啊?”
其余人也都有些莫名其妙纷纷看向吴山, 只见吴山气定神闲,面色如常,半点病入膏肓的征兆都没有。
霍璟盯着云烟手中的小瓶子问道:“你这个药有什么功效?”
谢云烟嗅着鼻子说:“我爷爷怕日后我老公不举,担心我下半生的幸福没有着落, 特留给我一记猛药, 说是留着以防万一,没想到我爷爷料事如神,不过还好,吴山定期服用这个药一定会重振男儿雄风的!”
话音一落, 一圈人都震惊地看向吴山, 吴山脸上霎时间阴雨密布,缓缓侧头看着谢云烟, 那双向来暗沉的眸中竟然蕴上一层愠怒,谢云烟看见他那副表情,把伸到他面前的玻璃瓶弱弱地收了回来眨巴了两下眼。
吴山倏地站起身冷冷地对云烟道:“过来。”
说完便大步走到车子后面,谢云烟有些胆怯地起身,小跑跟了上去。
其余众人还在石化中,半晌红毛才回过味来长叹一声:“这吴哥看着挺威武雄壮的,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方面隐疾,真是可怜!”
众人一阵唏嘘…
谢云烟几步跑到车子后面,吴山扯着她的膀子,伸手夺过她手上的玻璃瓶往远处一扔厉声道:“谁告诉你我不举的?”
他面色阴沉,站在云烟面前高大得像堵巍峨的墙,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瞬间显得云烟弱小无助可怜。
她低头看了看吴山的私。处小声问道:“难道你现在又举起来了?”
吴山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竟然有种有火无处发泄的感觉。
谢云烟抬起两只食指放在胸前绕着圈圈低头腼腆地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检查检查,内个,内个就是,我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研究的。”
吴山睖着眼睛看着她一脸娇羞的模样,声音徒然变得凌厉:“你有什么研究?”
谢云烟头低得更低了,小声说道:“你别看我年纪小,就是,就是你们男人的那里我很熟悉的。”
吴山伸手一把握住云烟的脸,她巴掌大的小脸立马被吴山抬了起来,水汪汪的黑眸有些怯怯地看着他。
吴山脸色阴郁沉声问道:“你很熟悉?”
他近在眼前的瞳孔渐渐变大,有着极其微小的睫状体,在黑暗中散发着似有若无的蓝光,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眼眸,瞬间摄走她的心魂,让她心跳蓦地加快,不停跳动。
吴山的手很大,有些粗砺,可是很有力量也很温暖,她在他的掌心中弯起眉眼,漂亮的卧蝉让她的眼里溢出些许动人的光来,她扬声说道:“是呀,我学临床的嘛,对男科方面也研究过,一般的毛病,我能检查出来的,虽然…虽然没有实践过,不过我可以免费为你看诊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吴山狠狠抽回手冷眼看着她:“我介意。你给我听好了,我好得很!”
说完便大步转身离开,谢云烟看着他的背影喊道:“喂,你跟我不用害羞嘛!”
吴山长腿几步离开她的视线,云烟小声嘀咕道:“我又没看过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面子硬撑,嗯,肯定是的,哎…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尊重医者。”
……
夜已深,天空中飘了雪花,让本来就很寒冷的天气更加恶劣。
谢云烟把自己裹得很厚,加上吴山的户外服暖暖和和地罩在最上面,即使外面飘着雪花,她也睡得十分香甜。
倒是霍璟缓缓坐了起来走出帐篷,抬头望去,一片片晶莹落在她的头顶,她伸手去接,这里的雪花很大片,落在掌心久久未散。
想来她以前那么认床,如今几个月到处飘荡,倒也习惯了风餐露宿,只是这里海拔越来越高,她到底还是有些失眠。
却听见车上窗户被打开的声音,佐膺伸出头“喂”了一声:“想变成雪人啊?快上来!”
霍璟这才看见佐膺还没有睡,坐在车上不知道在干嘛,车灯微弱地亮着,她打开车门走了上去,发现佐膺那个宝贝皮箱摊在椅子上,霍璟坐在他对面的座椅上问道:“这么晚还不睡在干嘛?”
佐膺攥过霍璟,她冰凉的手立马被他暖和的大手包裹住。
“在准备明天的东西。”
霍璟看见之前莫忧离拿云烟相机拍下的照片被打开,佐膺手上拿着类似硅胶的东西。
他似笑非笑地低着头:“既然睡不着就陪陪我吧,我还有好一会,可能要弄到天亮。”
霍璟便脱掉鞋子,双腿屈在椅子上,头搭在膝盖上安静地看着他,佐膺半张侧脸隐在阴影中,倒更显得五官立体,眼睫下那双低垂的眸认真专注。
霍璟抱着膝盖侧靠在椅背上,佐膺时不时抬一下眸,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十分妖孽,蛊惑人心。
霍璟微微眨了下眼声音有些轻柔地唤了一声:“佐膺。”
他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你要再用这种声音喊我,我不能保证明天早上能做得完。”
霍璟看着他手上的活计不禁问道:“你这门手艺是跟谁学的?”
“我师父。”
“你师父?就是云烟口中那个把你领走的男人吗?”
佐膺停下手中的活计,神情凝滞:“他把我带去京都安置了下来,教我本事。”
“吴山当时和你在一起?”
佐膺摇摇头:“我师父经常十天半个月不回来,和我除了生活上的事,不太交流其他的,我一直以为他是个会歪门邪道的混混。”
佐膺说他师父长得奇丑无比,整日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满嘴胡言乱语,有时候喝多了就睡在大街上,那时候他和他师父两人窝在京都的一个四合院里,他师父虽然穿得破破烂烂的,但经常能拿出一沓沓的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