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膺屈腿坐在霍璟后面,旁边人围着篝火跳了起来,急吼吼的等着分猪肉。
霍璟咬了一口回过头看佐膺,发现他也在盯着她,见她回头问道:“好吃吗?”
霍璟夹起猪肉送了过去,佐膺撇开头,霍璟干脆回过身直接将肉送到他嘴边,佐膺斜笑了下盯着她:“我发现你还真是倔!”
说完咬了一大口,霍璟才心满意足的坐回去,侧着头问他:“好吃吗?”
“有点糙。”
霍璟就着他刚才咬过的地方就是一大口,完全看不出来在享受美食,一脸复仇的意味。
佐膺拿出一根烟但是没点忽然问道:“为什么叫记忆的永恒?”他问的是群里的网名。
霍璟把碗放在一边眺望着远处的星空,漫天繁星像画布一样顶在头顶,有些飘渺,她眼神的空洞的说:“那是西班牙的一个叫萨尔瓦多·达利的画家31年创作的油画,我17岁那年在纽约现代美术馆第一次看见那幅画的时候,就觉得…”
霍璟思索了一下,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半晌她才说道:“冲击,一种很大的冲击,有一秒我觉得我不是我,死寂的海滩,余晖中的山峰,被弯曲柔软的三个钟表,时间在那幅画里被强行扭曲了,我感觉自己就在画中!”
她深深皱着眉,前方是一片无法探索的黑暗,就像心里关着一扇紧闭的门,钥匙丢了!
良久,她才回过神转头看了眼佐膺:“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佐膺双手撑在身后安静的看着她,似乎一直在默默听着她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随后淡淡的说道:“我有时候也有这种感觉,我不属于这个世界。”
霍璟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的胡言乱语还能找到有共鸣的人,但是佐膺的下一句是:“有可能是火星人。”
霍璟翻了个白眼站起身。
魔叔他们把那天打的青稞酒拿出来,一群人吃着烤猪肉听着嗨曲,喝着青稞酒,霍璟拿着空碗对红毛说:“给我倒一碗酒!”
手肘忽然被佐膺拽了下,他眉峰略蹙:“又要喝酒?还想耍酒疯?”
霍璟嘴角挑起一丝笑意:“你不是在这嘛。”
“……”
她轻轻甩开佐膺端着碗凑到红毛旁边倒了碗酒。
红毛的上衣撩到肚皮上面,热得一边拿芭蕉扇扇风一边对霍璟说:“我说佐哥怎么认识你呢,原来你就是那个跟我哥同床共枕的妹子啊,我说你艳福不浅啊!我哥一般不让人碰的,更别说睡一起了。”
霍璟把碗往地上一丢:“胡说,他怎么不让人碰了,他在船上还做皮肉生意呢!”
红毛哈哈大笑起来,笑完神秘兮兮的凑到霍璟旁边:“我佐哥身上宝贝多着呢,知道什么叫幻精油吗?”
霍璟还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蹙起眉看着他,红毛头顶的那撮红包被他手上的扇子扇得直飘直飘的,他笑得一脸猥琐:“给男的人中那抹上那玩意,老司机也得遛马,谁站在他面前就以为和谁那啥了,身临其境,可上头了!”
红毛越说越带劲,霍璟以前听说过东南亚一带有这种稀奇古怪的药油,在她理解类似于迷。幻。药一类的东西,市场上是不可能流通买到的,她喃喃道:“遛马?”
红毛嘿嘿笑着:“就是子孙万代忍不住的往外狂奔,哎呀,我跟你讨论这个干嘛。”
说完还偷偷摸摸回头看了眼佐膺,佐膺正好在和旁边一个兄弟说话没太在意他们。
红毛想到下午佐膺那个眼神转过头说:“佐哥挺紧张你的啊?”
霍璟呡了口酒:“他紧张过别的女人?”
“我没说过。”
红毛站起身就要溜,被霍璟一手拽住将他再次拉坐下,红毛一脸不正经地笑着:“他妈算吗?”
霍璟看了他几秒,知道这个小红毛人滑得很,想从他嘴里套出点东西比挤牙膏还难,干脆松了手。
莫忧离一直斯斯文文的坐在对面,好几个女生去哄他,让他喝酒,莫忧离一直推脱说不喝。
颇有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架势,霍璟撇了撇嘴角拿着两碗酒走过去,到莫忧离面前一把将手中的碗递给他:“是男人的,我干你也干!”
还没等莫忧离说话霍璟已经自己把酒灌下肚,然后举起空空的碗反过来晃了晃,她站在火光下,淡定从容的看着莫忧离,清秀明亮的双眼透着张扬,像一把大火点燃莫忧离的男儿情怀,他不自觉仰头灌下那碗酒。
旁边人起哄拍掌:“还是夏璟有本事啊!”
她从旁边再次拿起两碗酒递给莫忧离一碗:“万丈红尘三碗酒!”
说完自己又干了一碗,旁边人看这边在尬酒都围过来瞎闹,莫忧离硬着头皮又干了一碗。
佐膺点燃一根烟眯起眼盯着霍璟,妖娆的火焰在她身后漫舞,让她看上去十分虚幻。
三碗酒下肚,莫忧离脸色已经泛红,霍璟不再为难他,其他人慢慢都散了,霍璟放下碗往他旁边盘腿一坐。
他穿着浅色衬衫,一条米色休闲裤,有几分和而不群的孤傲,霍璟看了看他:“醉了?”
莫忧离声音温润清幽:“没那么快。”
霍璟低下头笑了下:“什么时候跟着佐膺的?”
莫忧离朝火堆里丢了一根木头:“好久了,也没多久,我跟他时间不长,但认识他很久了。”
“你挺为他卖命的,那次船沉了我以为你们都凉了呢。”
莫忧离侧头眼睛有些迷离醉意的望着她:“我找地方躲起来了,后来佐哥回来找到我,船斜的太厉害,那些怪物都掉到海里,我们放救生艇走的。”
“你会放救生艇?”
莫忧离推了推眼镜呼吸变得越来越粗:“这些对我来说不算太难,看看就会。”
霍璟侧过身子挑了挑眉稍:“所以你们身上那些小玩意都是你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