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1 / 2)

这种惊涛骇浪的震撼,让她一天也不想待在这艘船上!

纯纯经常一整个白天都不在房间,她似乎生意很好,三不五时有男人来敲门,当然也有向纯纯打听霍璟的,纯纯总会叼着根烟依在大门口回头睨着霍璟问她:“有生意做不做?”

霍璟也都会抬起头用很冷的目光回视着她:“做,你问问那个男的是不是命根子不想要了?”

纯纯便露出慵懒的笑意,再把人打发走,实在打发不走的,她就干脆把门一关,将人带到隔壁,还总是发出那种排山倒海的动静,听得霍璟也是很迷。

关于她绑架大管轮一事,船员间都传这姑娘有点疯,不要命的,所以纯纯这边风声一放,没人敢去招惹她。

不过相比霍璟,纯纯就很忙了,白天几乎见不到人,和各种男人厮混在一起,不过到了晚上她都会准时回到房中,这里不比其他地方,每当夜幕降临,所有人都会回房,安静的等待又一个夜。

然而就在第三天的傍晚,突然有个船员跑来说船长请霍璟过去一趟。

当时纯纯正翘着个二郎腿,剥着花生对着巴掌大的电视看球赛转播,听到这话,她抬起头看向霍璟,霍璟已经从床上起来,纯纯叫了她一声:“喂。”

霍璟回头,摸了摸腰间掠了她一眼毅然转身出了房间。

船员把霍璟领到驾驶室门口,让她等一会,霍璟双手撑在走廊的扶手上,看着圆形窗户外浩瀚的大海,曾几何时这瞬息万变的蓝色海洋总是带给她无尽的恐惧。

那时她不过十二三岁,跟着一个亲戚坐邮轮,也是这样一个艳阳高照的天气,谁也不知道意外来的那么突然。

船体倾斜时,她小小的身体从房间直接甩到走廊上,亲戚为了拽自家的孩子,只能眼睁睁看着霍璟越滚越远。

大量的水灌入身体,她第一次接触到死亡,很奇怪,那时小小的她并不害怕,甚至觉得想快点结束。

朦胧间一个高大的男人游向她,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带着她逃离那片吃人的大海,她至今不知道救她的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她只知道被送去医院后,爸妈都没能赶来看她,他们那时很忙,非常的忙,忙得甚至霍璟想见他们的时候只能守在电视机前。

……

霍璟不禁低头隔着衣服缓缓抚摸那块像铜质一样的牌子,那次落海醒来后她的脖子上就多了这个吊坠,后来这个东西她便一直戴在身上不曾拿掉。

那段时间她每晚做噩梦,人变得越来越沉默,她的父亲霍奇山为了让她克服心里的恐惧,让人把她接到一处私密的泳池,对她说:“霍家的小孩不允许有怕的东西,越怕越要克服!”

霍璟站在三米的泳池边瑟瑟发抖,霍奇山从躺椅上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然后一把将她推了下去。

当大量的水灌进鼻中时,她本能的张嘴呼救,却越来越多的水灌进身体,她害怕的扑腾着,那些游泳的技能全被心里的恐惧吞噬,直到身体开始下沉,霍奇山才让人把她捞上来。

等她稍微缓和一些后又命令她自己跳下去,她一边哭一边望着泳池,可在她父亲眼里,眼泪换不来心疼,换来的只是更加严厉的责骂。

于是那个下午,她的眼泪融进水里化成坚硬的磐石包裹住那巨大的恐惧,直至麻木…因为她是霍家的女儿,她的字典里不允许有害怕。

驾驶舱打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今天天气不错。”

霍璟望着遥远的海际线,那里一轮红色的落日正在缓缓隐入大地,她淡淡道:“它们总喜欢以平静示人。”

说完收回视线转向邢海德:“看来邢船长决定了?”

邢海德深看她一眼说道:“请跟我来,有人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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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chapter 8

霍璟跟在邢船长身后,穿过几个走廊,七拐八拐的又下了一层,这层船舱没什么人,光线较暗,大概为了节省能源很多地方并没有开灯。

霍璟默默记下来时的路线,一直走到一面白墙面前,邢船长才停下脚步回头对霍璟说:“麻烦退后两步。”

霍璟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的墙向后退了退,邢船长便移开墙上的画,后面出现一个密码锁,他快速按下了六个数字,回头的同时,霍璟收回视线。

很快这面墙缓缓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一个长长的旋转楼梯,底下幽暗一片,有股寒气扑面而来,霍璟微微蹙眉,邢船长眸光很冷,摆了个“请”的手势。

霍璟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站着没动。

邢船长笑了笑:“我还想回去见我儿子。”

说着已经迈下楼梯,霍璟看看四周摸了摸腰间跟上了他,她刚走上楼梯,身后的墙便合上了,在她身后发出“砰”得一声,仿佛瞬间与世隔绝一般,幽暗的楼梯一直向下,她始终警惕的扶着腰间,他们似乎是到了船舱的底层。

这层有几个房间,但房门紧闭,好似没有人一般,拐过几个过道,邢船长停在一扇深木色的雕花大门前,把手是那种复古的金属扣环,在这现代化的货轮上出现一个这样的大门,着实让人感觉怪异。

邢船长扣了扣金属环,木门“咔哒”一声自动开了。

他推开门,霍璟立即闻到一股悠悠的味道,这种味道说不上来,十分奇怪,然而当她踏入房间内,却眼前一亮,这是一间十分古色古香,很有禅意的茶室,房间没有窗户。

左边一张很长且雕镂精致的深红色繁古木桌,上面摆着笔砚和宣纸,旁边一个木架上有一盏香炉,飘出淡淡的烟,散发着檀香的味道。

而茶室的另一边墙上却挂着很多风干的草药,味道很大,和这檀香味混合在一起,融合成奇怪的味道。

正前方,是一扇精致的屏风,颜色雕工与古木桌自成一体,四扇屏风上是四幅风格迥异的竹画,后面似是有个人席地坐在一张矮桌前,霍璟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从轮廓判断,大约是个男人的样子。

邢船长走到屏风侧面半弯着腰对里面说道:“蒋先生,人带到了。”

霍璟牢牢盯着那道身影,他缓缓抬起手,屏风上便落下一道长长的阴影,虽然霍璟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可脑中却突然浮现一个男人拿着木质茶舀的样子,优雅而清冷,让她的心没来由的提了一下。

短短的两秒,邢船长已经直起身子转向霍璟:“蒋先生问你怎么称呼?”

“夏璟。”

邢船长看了眼屏风后面转而对霍璟说:“减摇装置室的设备虽然部分老化变形,但不足以影响整船的航行,我们没有充分的理由改变航线。”

霍璟垂下眼帘又缓缓向右看去,那些草药的味道散发着淡淡的苦,好似她的舌尖也出现了这种奇怪的气味。

她凛了凛神说道:“航远集团出厂的货船,同一型号的船名字末尾相同,这艘船是‘山’字,那么据我所知这种类型的货船吨位应该在5万左右,最高不超7万吨,这样船型具备较高的抗风抗浪能力,按道理说应付几米的浪,5,6级海况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