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眼光看了过去,图上红蓝箭头纵横,南山武院之中教过,此乃战役形势图,且正是柔县之战那一道最长的箭头,是从百里之外闻讯赶来的白马营。
此时典韦也走了过去,到了图前侧身一站言道:“方才严纲将军有一点说的极好,我定边军全军上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飞熊之败,亦是全军之败。”
“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是我等要知败在何处,又如何能让损失减低至最少柔县战局,与我等亦有极重意义,望各位将军牢记心头,不可或忘。”
“诺”众将齐齐抱拳躬身,陈宫则欣慰的看了典韦一眼。他心中清楚,当消息传来之时,典韦心头何尝没有愤懑,可为三军之帅,必须镇定如恒
“军行柔县,我军斥候放出十里,但三轮两转之法,显然被虎豹骑加以利用且对东北方向防备不足,十里的距离,对虎豹骑而言转瞬即逝”
典韦点指地图进入正题,白帆徐晃皆深吸一口气才能静听。
“至此,乐进的青州营出络乡,李典走骗成,曹纯两面而来,合围之势已成。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临危之下,白徐二位将军的指挥可圈可点”
“尤其骑兵营首曲通,不但立刻加以缠战阻击,还能以侦查营一部往各处求援最后死战不退,以身而殉,如此奋不顾身,值得所有将领效法”
典韦说着身躯一正,微微垂首,众将亦愤愤随之,帐中安静一刻。
默哀之后,典韦的眼光第一个看向了张海龙:“六曲此战固然增援得力有功,可以而言,在此处还是慢了一步,否则六曲该早一刻到达战场。”
“将军,是海龙的错,我没想到乾方谷方向会有敌军,阵型有瑕疵。”张海龙毫不犹豫的道,直承自身之过,没有半点推诿。
“张将军,我军六曲有王牌之称不需讳言,但也因此是众矢之的,各军各将都会加以精研。倘若你一味自傲,不知精进,则败军之日不远。”
“诺,将军放心,海龙绝不会被他们摸透。”
典韦点点头,眼光又落在了麯义身上,先登营首领立刻便有所感。
“元伟,幽州之战,先登为首功,将军有言,元伟治军之能,先登战力之强,可与陷阵相提并论。且面对白马义从,先登似乎更有”
说到这里,恶来却是一顿,随即给了严纲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
后者连连摇头,说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典韦能如此,已然足够尊重。
“我军之败,一是料敌不清,二便是虎豹骑战力颇为强悍,韦在徐州曾经与夏侯渊交手,其时尚且没有这般战力。麯将军,倘若你换位处之,该当如何”
典韦继续问道,说完见麯义沉吟又补了一句:“元伟,此刻尽管直言。”
后者听了断然顿首,到了地图之前:“将军,各位,据军情所显,飞熊军当日处境,的确打得可圈可点,尤其是公明将军配合张将军的回马枪,杀的精彩。”
麯义说着,不忘对徐晃颔首:“倘若没有这一手,争取了将近一个半时辰时间,就很难等到严将军从侧翼反击,白马义从韧性惊人,亦是关键所在。”
“典将军,倘若换了是义的先登营,此言绝非不敬飞熊军忠勇士卒,我当可在第一阵面对虎豹骑支撑之时稳住阵型或者还能加以反击”
“但从此战实际战果来看,先登营或可与敌巨大杀伤,却未必能在之后与六曲白马形成配合,因为徐晃将军那阵反击,说实话,义很难打得出来。”
麯义一番言语,说得极为中肯,严纲是第一个点头的。幽州一战,他就是被先登营拖住了脚步,导致白马义从在决战之中先机尽失,此刻犹在眼前。
虎豹骑他已经有过交手,麯义能扛住三万白马义从,其能挡不住夏侯渊
“将军,麯义将军言之有理,先登若对上虎豹骑,确能抗住纲倒觉得换了先登,也许与六曲联手,加上白马出击,我方反击还能更加得力。”严纲正色道。
“但公明之决死反击,亦是战局关键,那般局势,换了别军也难保持不败。”
典韦面上第一次出现了笑容,先对麯义言道:“元伟,确是肺腑之言,你和仲甫算是不打不相识,今次司隶战场,破虎豹擒西凉,还需你二军合作无间。”
“诺,先登不会负将军之望。”麯义抱拳道。
“诺,白马营随时候命,纲愿与各位将军同心协力。”严纲紧随其后。
二人说完,陈宫到了徐晃面前:“公明,白将军早有此言,吾与典将军然之,如此局势之下,公明尤能窥机反击,果然神来之笔。”
话音未落,帅帐之外,长空飞雪之中,一声鹰啸响彻天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