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摇摇头,正色道:“司徒,所谓术业有专攻,即使周勤,又岂能识得西域秘法宫中消息亦是一般,司徒今日所见,说不得就是故作姿态。”
说话间见王允面上还有踌躇之色,董承又道:“司徒你不要忘了,叶悦之已然率定边大军从幽州而回,以他们的脚力,也就是月半之事,再若犹疑的话”
王允眉头一扬,这点董承说的不错,若是叶欢回归,朝中将变局再生。
“董车骑,你的意思是立刻借密旨推陈留王登上皇位”
“然也,前番内宫之事,皇家威信已经受损。如今刘伶得手,天子病重难保,更兼密旨已然验证无差,时不我待莫要为山九仞,功亏一篑,则悔之晚矣。”
司徒闻言沉默不语,刘辩的病情发展有点出乎他的预期。但正如董承所言,有周勤在,就算无法根治,保其一时还是有可能的,眼下确是到了决断之时。
“密旨到底还有几天才能验证完成”片刻之后王允终于出言问道。
“按仲明远所言,当就在两日之间,李韬也做不得手脚。”
“两日”王允点点头,双目一凝道:“三日之后,乃是朝会之时,一切准备妥当,我等就在朝堂之上发动,无论如何,此番亦要为陈留王正名。”
王司徒终于下了决断,归根到底他对即将归来的叶欢,忌惮极深。
“司徒说的是,朝会之时,恰是大好时机。只要你我能为陈留王正名,到时再与叶公太傅之位,大义在前,他必定不会不允,那就算叶悦之归来”
王允一捋颌下长须:“为今天下,能治叶悦之者非叶公不可。就算有所偏差,也能争得时间,到时似袁曹等辈在外为援,我等就有与叶欢一战之力。”
董承重重点头:“叶欢此子,确有蛊惑人心之能,整个并州,数百万军民,只知太原侯而不知汉室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不能早治,必为大害。”
听了董承此言,王允不由颔首。他还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在百姓之中拥有如此的地位,并州人提起叶欢,那种与有荣焉的神情,令人印象深刻。
静心细观王允神情,董承心中安定了几分,司徒与叶欢,已然彻底对立起来。
“叶悦之,你当年杀我爱子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刘辩不是对你信任有加吗倘若天子驾崩,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能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
“董车骑,你在思虑何事”见对方神情似乎有异,王允不禁问道。
“司徒,我在想,倘若定边精兵,能够为我所用,何愁天下不清”董承忙道,身在晋阳,他对定边战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此言倒是出于真心。
王允连连摇头,不无感慨的道:“纯以军论,叶欢的确是不世出的帅才,怕是比之昔日多多益善,也不遑多让,倘若先帝不早亡,大汉该会是何等局面。”
“司徒,当今天下,无人敢质疑叶欢用兵之能。唯其能力越大,为害也会越深,诛公孙,战袁绍,出兵徐州,叶悦之都是在借大义之名排除异己。”
“也罢,事到眼前,不可犹疑,便依将军之言,三日后必见分晓。”王允断然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