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侧首看向扮作周勤药童的张离。
“公子,我看不出任何中毒的痕迹,假如是,就一定在我的认知之外。还得找师他好好合计一番,或者再观察一阵才能下定论。”后者正色道。
“外父,如此下去,这病”叶欢点点头,问了一半却难以为继。
“为今之计,只能先靠老山参吊住,半月之内,当可无碍,老夫再好好思索诊治之法。”周勤沉吟片刻之后方才言道,他是极为清楚叶欢与天子之情的。
“好,那先送外父回去,晚一点欢再来请教。”叶欢颔首道,周勤张离,加上方才玉佩发布的任务,都令他心中有不祥之兆,但眼下千头万绪,烦忧亦是无用。
周勤走后,叶欢陪着刘辩说了会儿话,待他睡去之后,也自与何刚告辞。
到了门口,黄池却拉住了叶欢的衣袖:“叶郎”
叶欢回身,把对方的手从衣袖上拿起,正色道:“黄门令,这一回,本公子要你做张让”
“张让”黄池一愣,随即重重点了点头。
何公子一行回府,找了间柴房,叶欢立刻忙碌起来,何刚则在一旁作陪。
“大哥,你咋啥都会啊我就想不通,这打洞的本事是跟谁学的。”看着不过半个时辰,洞口已经形成,何公子叼着个锅饼蹲在一侧摇头叹道,不亲眼看他是不相信的。
叶欢擦了把汗,抬头翻个白眼:“去去去,看你的仲小姐去,别在这儿给我添乱。”
何刚丝毫不以为意,啃了一口又问:“大哥,我抓了人前来,这样是否不太地道。”
“我去,你别告诉我这事儿你以前没干过”叶欢说着灌了一口清水下去,今晚他要打的地道只需一人通行便可,因此也不需人辅助,明日之前就必须完工。
“不一样,以前我没什么想法,现在真的有些心虚。”
“那就对了,证明你长大了,好了别废话,本公子忙着了,走吧。”叶欢一笑挥挥手。
何刚摇摇头:“今日进宫,见天子如此,一时没了心情,就想和大哥你说说话。权倾天下就这么好吗一个个挖空心思,殚精竭虑,累不累啊”
“那是人家的理想,有追求怎么会累,只会乐此不彼”叶欢叹了口气,钻入洞中。
此时皇城中元阁已经全部换上了黄池的人手,朝祁得天子口谕,一切听总管号令行事。受命之际,他深深的出了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自己终于不用站在风口浪尖了。
偏屋的灯火依旧亮着,叶冬自内中步出,径直到了隔壁。这里禽滑、要离与徵帧都在,考虑再三,叶欢还是请神耳出马,一来护卫天子周全,二来也是探查宫中消息。
从扬州兜了那么一大圈,五人组如今是越来越有默契。尤其是徵帧,第一眼看见就令叶欢眼中一亮,身姿步伐,精神气度,现在的神耳已经可以和王越聂离两大剑客比肩了。
“这小子嘴挺紧,问来问去就那么几句话,公子不让用刑,一时没什么好办法。”叶冬说着走到案前坐下,倒了一大杯香茶一饮而尽。
徵帧听了一笑摇头,禽滑庚的眼光落在了要平身上:“阿平,这次看你的了,主家说了,审问出来详细就是大功一件到时候要什么有什么,你可以在并州横着走。”
要平点点头:“毒王你别说,并州这地方真不一样,人傻钱多,给我两年,黄金万两。”
“对,黄金万两,那你得有一千颗脑袋备着。”叶冬一旁颔首道。
要命面上略显尴尬,接着一捋袖子道:“冬哥儿,你放心,我都给你准备好了,别让他睡觉。待会儿你再去问,我跟你去,他不是翻来覆去就几句吗你也翻来覆去就几问。”
说话间要平走到叶冬案前,将一张纸放下,上面写了五六行字。
叶冬扫了一眼微微颔首:“行,听你的,问出消息,全是你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