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是因为子布先生等人之前就兴修水利,居安思危。蝗灾刚起,各地集思广益,又有不少灭虫之法,这才减轻损失,可并州之外,才是欢忧心所在。”
张机闻言面容一正,抚须点头“悦之仁厚,天子在晋阳,亦是百姓之福。但此事说来却未亲见,不能妄下断论。”
叶欢一竖大拇指“先生当真实在,倘若欢请天子旨意,加先生为巡查使之位,遍查各地灾情,却不知先生能否担当”
“巡查使遍查各地灾情”张机闻言不由沉吟起来。
叶欢也不打搅,为他和周勤都满上了茶水,就在一旁静静等候。
约莫一盏茶功夫之后,张机才抬起头问道“悦之,这巡查使职权何在”
“遍查各地灾情,确实严重者朝廷当与赈济,不能让百姓枉死,但亦不能被某些别有用心之辈中饱私囊地方官员必须听巡查使之令而行,否则便是失职。”
“一些细微之处,欢还未完全详尽,但有一点,欢会请旨,授予专断杀伐之权。”
张机双眉一拧“悦之,专断却也罢了,杀伐从何说起”
叶欢摇摇头叹了口气,拿起茶水了一口,这才道“光和年间,蛾贼四起,欢奉天子之命讨贼,后转战四方,横跨数州。大汉十三州,一半尽皆去过。”
“当年曹孟德有诗云,生民百遗一,千里无鸡鸣此事岂独蛾贼造孽更有官员尸位素餐,以百姓为粪土,中饱私囊。这些害民贼,除仗剑杀之外,再无他法。”
张机不由连连点头,他辞官之后曾行医四方,叶欢所言有很多都是亲眼所见。
“欢不才,要以江山万民为己任。但这赈济之事不可轻为,宁愿让百姓吃土暴毙,自己大富大贵之人不在少数,欢需一刚正不阿之人为百姓主持公道。”
“原本似子布子纲文和等诸位先生,皆可胜任,但术业有专攻。他们不谙医道,不通岐黄之术,是以欢才想到了先生,先生为官刚直,医术精湛,恰人选也。”
叶欢言语之间,时而慷慨,时而悲悯,听得众人心有所感。
“闻先生在撰写伤寒杂病论一术,窃以为此乃国之重器也,若能完成,便是为万民谋福祉。而行医之道,在于积累,病症越多,方可更加贴切”
叶欢说着起身,来到张机面前深深一躬“欢有此心,不知先生可能助我一臂之力”
周若兰一旁听得心中感触,眼眶有些发红,此刻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不能为夫君分忧。
张机见了,亦是起身相让,回礼道“悦之此言,乃大义也,机岂能不效犬马之劳”
叶欢闻言大喜,单膝一跪抱拳道“先生能如此,才是大义,欢深敬之。”
“悦之快起,快起。”张机上前一步相扶。
“先生,远行千里,需得时时为国惜身。这段时日欢会妥善安排一切,先生但有所需,亦可提出,欢无有不允,若欢难为,还有陛下”
“有悦之安排,机自放心。既然是巡查,方才悦之也有言,当要积累病症,周兄与我门下皆有不少弟子,不如待之同往如何”
“好,先生给欢一份名录,半月之内,当可齐备”叶欢语气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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