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桓看不懂那些吏部的文书,这一点早在沈白的意料之中。
因为那些文书的内容,沈白只是大致的看了一遍,就知道张桓绝不可能弄懂。
不是因为张桓没有文化,相反的这位吴王大人自幼饱读诗书,文化程度很高,但吏部的事情,都是关乎到天下官员的事情,主要掌管天下官员的任考,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可以说是主管天下人事的组织任命工作。
张桓诗书读的再多,在这些具体的人事事务方面,也属于纯小白一个,自然是搞不懂的。
但令沈白疑惑不解的,是魏大勋明知道张桓初来乍到,为什么还要拿这些事让他操办批阅,这不是故意难为人么?
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是事情到了眼皮子底下,沈白觉得就不能退缩。
沈白从张桓手中接过第一卷卷宗,大概看了一下,笑道:“这事好弄。”
张桓诧异的看向沈白,却见沈白开始指点他道:“你是吏部左侍郎,人才的选拔和提拔或是考评这些大事肯定用不着你,那些都是吏部尚书亲自决断的,他交给你的,我看都是一些关于地方官员的俸禄比例和人事调动的事情,这种事情,不用多动脑筋,都有一套相应的机制,一般只要掌握了规律,就能够得心应手,并不难办……按道理这些机制应该有人告诉你,但眼下吏部既然无人来告诉咱们,那咱们就自己想办法琢磨。”
张桓闻言一醒,忙道:“二哥你说怎么办?”
沈白笑道:“找人去调遣一些吏部往年办理这些事情的卷宗,我大致的看一下,就有数了,都是人事上的事情而已,懂了规律照本宣科即是。”
……
此时,魏大勋那边,吏部右侍郎徐坤正在向他进行汇报。
“吴王殿下差人去取原左侍郎处理档宗的封卷,用以查阅调用,在下已经派人给他送过去了。”
魏大勋捋着胡子,脸上露出了些许惊奇,道:“能够举一反三,不拘泥于一道,倒是大大出乎老夫的预料之外。”
徐坤很是疑惑地道:“大人,吴王第一日上任,您为何将那些卷宗交给他批阅,无论如何,都得等吴王熟悉一下吏部的具体事务再说吧。”
魏大勋淡淡道:“吴王乃是先帝之子,国之重器,老夫想看看他的才能,还有他的智慧以及胆略见识……毕竟,先帝文才武略,当世无双,吴王既是先帝之子,想来……应该不会太差吧。”
徐坤闻言恍然,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了。
这位魏尚书,似乎是对这位吴王也多少有些试探之意。
他并不是故意难为人,只是想看看吴王的本事,和随机应变的才能。
想来,自从上一次陛下说要传位于吴王,魏尚书就对吴王开始关注起来了。
毕竟,若论及对大楚的忠心,满朝文武,无一人可与魏尚书相提并论。
……
卷宗来了以后,张桓和唐天豪就按照沈白的吩咐,开始细细研究吏部那些例往卷宗的规律。
毕竟是全国的人事管理重地,个中的门道,哪里是一时半刻可以研究的透彻的。
一转眼,就到了下衙的时辰了。
吴王打了个哈欠,抻了个懒腰,道:“下衙,下衙了!这一天可是累死我了,走,大哥二哥,我请你们喝酒去!”
唐天豪屁颠屁颠的站起了神,就要收拾东西,却见沈白突然开口道:“都别动。”
唐天豪和张桓闻言不由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