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大人,我越州县衙中,现有几名捕快,当初乃是在越州城外渡口摆渡的良民,只因朱府霸道,从他们手中抢了渡口改做码头,做那漕运工程,导致这些人没了吃饭的家伙,属下当初见他们都有些本事,故而替柳县令召入县衙。”
杨忠彪站出来道:“正是,属下便是那昔日渡口之人。”
沈白眯起了眼睛,道:“而那渡口,非柳县尊租给他们的,而是范县丞从杜知府那里要来的条子……特批!”
肖彬听出了这当中的问题,问道:“据说朱府也是拥有亿万的巨富之家,抢这么一个小小的渡口干什么?还劳得杜之鹏亲自出手?”
沈白拱了拱手,道:“实不相瞒,属下也觉得个中蹊跷,便派人暗中打探,得知朱府一直用渡口倒卖的货物,乃是盐铁。”
“盐铁?”肖彬皱了皱眉,突然恍然:“莫不是官盐官铁?”
“若是正常的货物,自然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抢一个小小的渡口作为屏障,只需走正常的陆路便可,且朱府再厉害,只怕也倒卖不了官盐和官铁,这当中只怕是……”
肖彬冷笑道:“不是什么只怕,分明就是……一定是杜之鹏以朱府为掩饰,在当中做文章,这幕后之人,必然是杜之鹏。”
沈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肖彬站起了身,在屋子中转来转去。
少时,便见他猛然停住脚步,道:“我立刻派人,去查封了朱家的码头,压住货物!姓杜的如此猖獗,本使这一次让他彻底翻不了身!”
肖彬和杜之鹏貌离神更离,早就彼此瞧不顺眼,都想找机会弄垮对方,如今杜之鹏出了这样的事,肖彬怎么可能的饶过他?
沈白却道:“大人若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查封渡口,最多也不过是打草惊蛇,给了杜之鹏准备时间脱离干系,最终在这件事情上,顶罪的人只怕便是朱家了。”
肖彬闻言寻思了一下,道:“还真就是这么回事……那你说怎么办?”
“属下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将杜之鹏等人一网打尽,只是这方法却不是正规的路子,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够允许?”
肖彬大义凌然的道:“为国家除害,乃是我等本分,走些旁门邪道也是可以容忍的。”
沈白抱拳道:“大人英明!”
……
朱承干这几日心绪不宁,每天半夜总是惊醒。
他派去刺杀沈白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向自己报信,而沈白则是大摇大摆的回到了越州。
如今好几天都过去了,沈白并没有来找自己的麻烦,但他不来找自己,朱承干也放不下心。
他现在唯一祈求的,就是自己派去杀沈白的人,已经全部被沈白杀死了,不要有人被活捉举报自己。
朱承干前几日去拜访范枢,想要求教解困之法,但范枢只是打哈哈敷衍他,并告诉他,自己和杜之鹏会盯紧衙门的情况。
如今衙门并无动作,范枢让朱承干不要过于担心,刺杀沈白的人肯定是已经全军覆没,这事已经成了无头冤案。
但范枢虽然这么说,朱承干心中却不能释怀。
他的直觉告诉他,危险似乎已经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