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把张管家揪到沈白的面前,对他道:“沈兄,小弟驭下不严,让这小人适才在沈兄面前猖獗,心中实不落忍,要不,你揍他一顿出出气,如何?”
沈白有些犹豫的道:“这个……不太好吧,他毕竟是你府上的人,而且我是捕快,哪能随意寻隙报复?”
朱承干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恍然明白过来,一拍脑门道:“是小弟的疏忽了……不错,沈兄乃是衙门的人,行事不偏不倚,哪能随意与他人动手,落人口实……且看小弟替沈兄出气。”
说罢,便见朱承干拽过张管家,扬手一个大耳刮子,重重的扇在他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扇的极狠极脆,把那张管家的左脸扇肿了一半,鲜血顺着嘴角就往下流淌。
沈白也没想到朱承干这般放得开,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整治自家的管家。
沈白感激道:“朱公子……真是给面子。”
朱承干摆了摆手,道:“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不过朱兄此举未免不妥,您看管家的脸,一半臃肿,一边平滑,瞅着都不怎么协调了。”
“哦?”朱承干闻言一愣,接着仔细的看了看张管家的脸,笑道:“不妨事,我有办法。”
说罢,便见他一抬手——“啪!”
又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张管家的右脸上。
朱承干邀功似的问沈白道:“沈兄请看,这回如何?”
沈白冲着朱承干竖起大拇指,道:“真乃一时之佳作。”
眼看着已经没有了热闹可瞧,周围围观的群众三三两两的都各自散去了。
众人有的觉得解气,有的又觉得憋气,大家交头接耳,各抒己见,只怕用不了多久,今日码头渡口之事便会成为越州城内一众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而沈白这个名字,似乎将在舞弊事件之后,再次成为越州百姓口中的风云人物。
……
和沈白告辞之后,朱承干便领着一众家奴打道回府。
张管家似乎很委屈,他这一次是为大公子办事,结果反倒是被大公子左右开弓的抽了两个大嘴巴,看这肿劲,十天半个月也未必能消下肿去。
张管家委屈的看着朱承干,道:“大公子,我对您和老爷是忠心耿耿,怎么事到临头,您反倒是把我给卖了?您还要请那姓沈的捕快吃饭?他不过是个捕快而已,咱朱家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朱承干的脸色和适才完全不一样。
他的脸上此刻没有一丁点的笑容,充斥的都是满满的愤恨。
“我怕他?哼!姓沈的捕快害了我兄弟,我恨不能把他抽筋拔骨,再说我岂会怕他?”
朱承干的眯起了眼睛,咬牙切齿:“有一句叫做欲擒故纵,你可曾知晓?”
张管家愣愣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朱承干突然道:“你火速去请范县丞,跟他说明此事,让他晚上务必前往百花楼……嘿嘿,我这次给姓沈的玩一出人赃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