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他也可能是个惹人嫌的角色,只是不显山不露水而已。
朱承干恭敬道:“在下路过此处,眼见此处很是混乱,便过来看看,不想却是我府的管家惹恼了公差,故特来询问,还请沈兄看朱府和小弟的面子上,多多海涵,放过我府的管家一次。”
沈白自然是不相信朱承干是路过的。
毫无疑问,这小子才是抢夺码头的幕后主使,只不过替他出头的是管家和恶奴,他自己则是潜身缩首,躲避在一旁冷眼观瞧,伺机出动。
这孙贼……挺阴啊。
朱承干依旧是一脸的和善:“张管家不过是朱府的一个下人,沈兄若说他有谋反之嫌,未免有些过了。”
沈白笑道:“沈某可没有故意栽赃,这许多围观之众都是听他说了大逆不道之言,可并非沈某构陷。”
朱承干依旧是笑呵呵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众人皆知,张管家不过是一时口误而已,绝非有意……但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朱府的人行事鲁莽,惹下了这许多祸事,实乃是我朱府治下不严。”
顿了顿,朱承干道:”这渡口我朱府虽然承包了,但这些船夫老哥也是常年在此营生,在下愿意赔偿银钱,用以给诸位大哥用以疗伤转行之用,至于今日聚众闹事之罪,朱某愿意代家奴领罚,回头劳烦沈兄代我知会柳县令一声,朱府愿意承担这次闹事之责。”
听了朱承干的话,沈白很是有些感触。
这个小子远比自己想的要诡诈的多,表面上看似是在示弱,实则却是在以退为进,将自己胡搅蛮缠的办法化解于无形。
特别是他还提出要赔偿那些船夫,这在一定层面上算是转被动为主动。
沈白深深的望了那朱承干一眼。
看来,这个很有可能会成为自己敌人的朱公子,不太好对付啊。
讲和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弟弟是被自己弄进大狱的,这份仇恨无法解开。
沈白沉吟了一下,突然笑了。
他冲着朱承干点了点头,道:“既然朱公子如此说,也罢,沈某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回头让人替这位管家,到县衙做个口供,顺便将扰乱治安的罚银交了,此事便权且罢了吧。”
柳画屏一听,有点急了,忙道:“沈兄,就这么算了?”
沈白转头,意味犹深的看了柳画屏一眼。
那个眼神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味,但柳画屏似乎能在其中读出三个字——相信我。
柳画屏不知为何,竟然是安下了心,不再表示反对,只是静静的矗立在一旁。
朱承干似乎并没有想到沈白如此好说话,也是有些犹疑。
他其实倒是希望沈白能够揪住此事不放,这样他便可以煽风点火,慢慢的将事情闹大,大不了最后牺牲一个张管家,也可以抓住这小子的把柄,整死他以报他坑害弟弟的仇恨。
不过沈白的宽容大度,却是远远的超乎朱承干的意料之外。
但愣神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朱承干瞬息之间,在心中想出了一条毒计,准备好好的整治沈白一下。
姓沈的,坏我好事,坑害我弟,看我这次不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