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病就好。”岚琪温和地笑着,“恐怕是苦夏,布贵人也这样,入秋前总要瘦一圈。现在天气凉快,脾胃也打开了,好好吃饭补回来。”
佟嫔却凄楚地望着她,哽咽着问:“娘娘不怪臣妾吗?”
“怪你?怪你什么?”岚琪明知故问,丝毫不表露在脸上。
佟嫔道:“皇贵妃娘娘让臣妾来向您道歉,虽然魇镇之事的的确确不是臣妾所为,可臣妾没有管束好储秀宫,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伤害了四阿哥,臣妾到底难辞其咎。”
岚琪且笑:“鬼神之说不能信,妹妹不要有心魔才好。至于四阿哥。”她认真地看着佟嫔说,“四阿哥是皇贵妃娘娘的孩子,妹妹若真心有愧疚,对皇贵妃娘娘说便是了,做什么要来与本宫说?”
佟嫔显然没听明白,滞了滞说:“就是皇贵妃娘娘让臣妾来……”
岚琪打断她说:“下回妹妹就对皇贵妃娘娘说,‘四阿哥是您的儿子,做什么去给德妃交代。’”
“德妃娘娘?”佟嫔心智尚浅,仍旧不明白这里头的门道。
正好宫女奉来茶点,岚琪朝环春使了眼色,环春端茶到佟嫔面前,笑着说:“娘娘恕奴婢多嘴,娘娘进宫时日短不知道也是有的,但四阿哥是皇贵妃娘娘的孩子,宫里人都知道,您往后也这样记着就好了,错不了。”
“臣、臣妾记下了。”佟嫔可能还没转过弯来,但见德妃温柔大方,看着心里很舒服自在,好像卸下了包袱似的,终于露出几分笑容。
“皇上也信妹妹不是这样歹毒之人,才会细细追查,不然早就定罪了不是?既然皇上信,我就更相信,皇上会给你一个公道。”岚琪这样说着,又看看外头天色,笑道,“你瞧我一身出门的衣裳,正要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妹妹今日来得不巧,下回我做东再请妹妹来,或者我领胤祚去储秀宫玩耍,听说妹妹屋子里有许多精巧的西洋物件,正好叫我们六阿哥开开眼界。”
佟嫔很高兴,忙不迭地就答应,知道岚琪要出门,立刻就行礼告辞,环春唤人来收拾茶具,又给岚琪整理几下衣裳,一边笑着说:“佟嫔娘娘的性子,和皇贵妃天差地别。”
岚琪却嘀咕一句:“她若是真性情,就是福气,不然的话……算了,与我什么相干。”
之后一乘软轿将德妃送至慈宁宫,这边不知道她突然会来,门前太监欢喜地要去通报,岚琪却有玩心说:“我偷偷进去,让太皇太后惊喜一下可好?”
众人自然答应,拥簇着德妃到了内殿外头,未免动静太大,岚琪让环春她们都留在门外,自己踩着花盆底子悄摸摸地进来,正要往里头走,却听太皇太后在说:“果然是惠妃?她竟还生得那么歹毒的心肠,我以为她唯利是图,把八阿哥给了她本想填满她的*,原来她的*岂只是一条沟,是深渊是无底洞,要怎么才填的满?”
苏麻喇嬷嬷则劝着:“主子别动气,奴婢看惠妃是未必信这魇镇之说的,她若是真想害德妃娘娘,做什么冒险放去咸福宫?奴婢觉得,她想对付的人,兴许是温贵妃才对。”
太皇太后恨道:“可岚琪还是失去了孩子,难道不是她下咒的?这样的女人,不能留了。”
岚琪听见这句,心头一惊,往后退了几步踩响脚步声,便听嬷嬷呵斥:“谁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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