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常在无城府,还当是真了,忙跟来说:“若是如此,臣妾也能尽孝心,谢一谢太皇太后的恩典。”便又和大阿哥牵手,笑盈盈问他,“大阿哥,咱们走吧。”
钟粹宫里,皇帝悄然而来,王嬷嬷因布常在出门去而躲在屋子里偷懒,一时没赶上接驾,便更加躲着不敢出来,听见李总管冷声问:“这里怎么也不见支应的人?”吓得浑身发抖。
皇帝径直去了岚琪的寝殿,彼时她正铺了纸要写字,原想着皇上就算来,也不会在此刻,哪知皇帝散朝这样早,更是一入后宫就直奔这里。
玄烨进门时摸着她的手很凉,含怒瞪着也不说话,进来瞧见桌上铺了纸,便让岚琪写,她一来紧张二来手凉握不住笔,平日里已练得极好的大字写得歪歪扭扭,玄烨捉了手便要打,看见她眼睛里亮晶晶抿着嘴的委屈,才问:“做什么装病躲了朕,你也学会矫情了?”
岚琪心里本就十万分委屈,听见这句更是不能承受,她在玄烨面前何曾矫情,一时眼泪涌出,才叫皇帝后悔不迭,哄了说:“如今朕都说不得你了?你啊……”
李总管瞧见这模样,松口气退了出来,外头见环春和玉葵、香月三人侍立,便掸了拂尘问:“这宫里的嬷嬷呢,才刚圣驾来,怎么不见宫里其他人来接驾?”
环春悄声说:“您别问了,我们家主子也不计较,还不是求个太平。”
李总管却冷笑:“主子不计较是一回事,宫里的规矩可不能错了主意,做奴才的忘了本分就早晚要出事,今日的事我可记一笔账了。”
暗处王嬷嬷隐隐听见这一句,吓得老命去了半条,捧着心门口自言自语:“这钟粹宫里可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