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殿阁前,一道遁光激射而至,现出一扎髯满腮男子身形,正是沈骏,他大步入了里间,推门而入。
屋内蒲团上盘坐着一名面容清秀中年男子,见他不宣而入,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淡淡道“人抓回来了么”
沈骏愤愤道“煮熟的野子飞了,本来已是瓮中捉鳖,可中途冒出了一个男子,将小婊子救下,让这贱人逃了。”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有人接应这么说她贪污售卖灵药是早有预谋的,对方是什么人你可知晓”
“没见过的生面孔,金丹后期修为,身着太玄宗服饰,也不知真是太玄宗弟子还是扯虎皮做大旗唬人的,我见敌他不过,便放弃了继续捉拿那贱人的打算。”
“太玄宗弟子”中年男子一惊“你和他交过手了”
“我当时正捉拿那贱人,哪知其突然杀出,仓促间与他过了几招,他倒也没有追击我。”
中年男子思绪电转,缓缓道“若其果真是太玄宗弟子,那这件事必不简单,我要立刻告知家主,你随我一道去。”
“没那个必要吧我觉得此人或许是担心我们寻他不利,冒充太玄宗弟子身份。”沈骏开口道。
此事的来龙去脉他再清楚不过,药草园的灵药是他让人采摘走的,根本不存在什么阴谋,若是事情搞得大了,那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中年男子狐疑瞥了他一眼“先前你不是高喊着要严惩此人吗现在你不敢去了,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不是,我只是觉得家主日理万机,这么一件小事没有必要去烦扰他。”
“哼,最好是如此,要是惹出了麻烦,你自己看着办吧”男子说罢,起身而去。
时间一晃,两个月眨眼便过,徐梦元洞府前,唐宁遁光落下,一挥手,符箓没入里间,很快,浓雾翻腾散开,他身形一闪,入了洞府内。
“徐师叔。”主室内,唐宁躬身行礼。
“唐老弟来了,快请入座,上次不是说了吗咱们之间不必讲这些俗礼。”
唐宁依言入座“听闻徐兄从元贤县归来,特来拜会。”
徐梦元微笑道“唐老弟可是第一次光临寒舍,想来是有什么事吧直言无妨,客套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惭愧,徐兄快人快语,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此次冒昧叨扰,其实是有一件麻烦事想请徐兄出手相助。”
“未知是何事能做到的我必尽力而为。”
唐宁遂将相遇杨云芝一事始末如实陈述了一遍。
“现在沈家正派人追杀她,我与她既是昔日同门,又是故旧,况其孤苦伶仃一个女子漂泊无依,遇上了自然不能不管。”
“但我人微言轻,那沈家本地豪强大族,他们必然不会将我放在眼里,我若去说情,只恐适得其反。思来想去,只好厚着脸皮来冒昧叨扰徐兄,恳请你出面,化解这段仇怨。”
徐梦元笑了笑“我还当什么大事原来却是为此,唐老弟尽管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来日我同你一道去沈家走一遭,哼那沈家算是什么东西,比河里的王八珍贵多少晾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况且此事本就是我们占理。”
“徐兄既肯出面,事必无不成之理,那便多谢徐兄了。”
“些许小事,何必客气。”
两人闲聊了一阵,约定了出发时日,唐宁便告辞而去。
次日午时,两人一道出了本部山脉,行了数个时辰,来到里市乾坤商会客栈。
“这位便是我先前提及的原乾易宗弟子杨云芝。云芝,这位乃本部徐梦元师叔,今日是特地为你与沈家的误会而来,呆会儿你随我们一同造访沈家,澄清误会便是。”屋室内,唐宁开口说道。
“多谢前辈仗义相助。”杨云芝行了一礼。
徐梦元微笑道“杨道友不必客气,那沈骏多行不义,如此欺辱一个弱女子,使见者义愤,闻者切齿,更何况唐老弟与我乃知交好友,又怎能无动于衷坐视不理今日我等前往沈家,非但是澄清双方误会,更要替道友出口恶气。”
“沈家势大,只要他们不再派人追杀晚辈,便已心满意足,安敢奢望其他。”
“区区沈家又何足道哉杨道友尽管放心,必要为你讨个公道便是。”
唐宁适时插话道“云芝,这位乃是本部联队长爱徒,在轩堂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本城三大玄门的高层就得给他几分薄面,何况区区沈家,徐兄既言要替你讨个公道,必然说到做到,你不必忧心沈家会秋后算账,找你麻烦。”
“晚辈只恐给前辈带来麻烦,既是如此,大恩不言谢,日后前辈若有吩咐,晚辈必当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