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1 / 2)

三个人回到大街上,找了间不起眼的小吃店,要了简单的饭菜其间三个人谁也没说关于案子的事,夏小雨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的细雨,“下雨了。”

邱枫夹了一点青菜给她,“吃菜。”

“我不知道我们做这些有什么意义。明明一切都是虚妄。”

“所谓的现实中,你难道没有觉得一切都上虚妄的时候吗?”邱枫说道,“我们曾经对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对历史的贡献到底是大还是小讨论过很多次,其中有一个人的妻子烦了,对我们大吼,讨论这引起有什么用?那个人已经死了。”邱枫转了转手里的杯子,“是啊,那个人已经死了,化为尘土了,消失不见了。然而一切都很重要。”邱枫看着饭馆里的顾客和外面的那些行人,“一切都很重要。”

夏小雨握住了邱枫的手,一直飘着的心,安定了下来。

夏小红对这两个人的“灵魂对话”丝毫不感兴趣,以最快的速度填饱了肚子,她盯上了刚刚进来的一男一女。

放下手里的碗,她走到一男一女跟前坐了下来,“线索。”

“什么?”

“你们跟了我们一路了,线索。”

“没有。”

“我认为你们有。”夏小红的脚在桌子下面狠狠的踩住了男人的脚,用力一转,男人的脸色由正常变成了青白。

“你这人怎么这么野蛮?”女人愤怒地说道。

“线索。”夏小红面不改色的继续追问。

“我们真没什么线索,那个警察根本不让我们进门,所以我们才想要跟着你们,看看你们从他那里得到了什么线索。”女人说道。

“在那之前呢?”

“我们找了那个不良于行的人,他只提供了关于自行车铃的线索,我们又走访了其余捡到尸块的人,他们中的两个也说听到了自行车铃声,还有一个看到了自行车上面绑着个袋子,具体是什么就不知道了。”

“还有?”夏小红拿起桌上的筷子玩了起来。一男一女盯着她手里上下翻飞的筷子吓得脸越来越白。

“还有,那个疯子的邻居下雨的夜里听见有人尖叫,以为是疯子又闹了,没在意。”

夏小红盯着这两人的眼睛,知道自己把这两人榨干了,这才把筷子放下,撇了撇嘴离开了,二十八世纪废物。

夏小红带回来的线索有用也没用,在已经知道疯子不是凶手的前提之下,以上全部都是证明凶手真的不是疯子的“证据”。

夏小雨还是从中分析出了有用的线索,“袋子?什么样的袋子?哪个目击证人说是见过袋子?”

夏小红一跃而起,转回头那一男一女已经逃了,他们还是隐瞒了关键线索。

“我追他们去。”

夏小雨拽住了夏小红,“不用,这条线索赵警官肯定知道,所有的人他肯定都问过。”

邱枫指了指窗外,“赵警官出去了。”

一个人什么时候算是真正的死了?

一种是生理上的死亡,另一种是在所有人的记忆里的死亡,没人记得你是谁,你曾经的生活,那是永恒的死亡。

没人记得疯子姓什么叫什么,他的死给所有人的感觉都是如释重负,包括他的父母他的亲人,那些“应该”记住他在意他的人,对于他的死都是他终于死了。所有人又能轻装上路了。

可有一个人记得疯子,疯子叫刘力,是刘家四个儿子中排行第三的,他之所以变成疯子是因为看人家杀猪,被人割破了喉咙的猪挣脱开了绳子一路嚎叫着跑了,撞到了他,回家里哆嗦了一夜,醒来就疯了。

疯子不发病的时候很安静,就是一个人躺在地上,不理会人也不说话不吃饭,发病的时候很疯燥,撞墙打自己,拼命的喊有人要杀他。

疯子只短暂的去过一次精神病院,对方说公费医疗,但一个月要交五块钱的饭钱,家里人就把他带回家“自己治”了。

在疯子的坟前倒了一杯酒,赵警官长叹了一声之后坐了下来。

人年轻的时候总觉得世界非黑即白,黑白分明,时间越久黑与白的界限就越模糊,对所谓原则越不够坚持。

“您知道他是冤枉的。”夏小雨走到赵警官身后。

赵警官站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

“告诉我们真凶的线索,我们会帮您抓住真凶。”

赵警官看着夏小雨,“袋子是橘红色的编织袋,只有菜农的用这种袋子。我只知道这些。”

“装菜籽的袋子?”夏小雨对这种编织袋很熟悉,小的时候她家还是菜农,家里有很多这种袋子,妈妈会剪开铺平缝在一起做晒布。

有带铃的自行车,菜农,大大缩小了嫌疑人的范围,夏小雨甚至觉得赵警官已经知道了凶手是谁。“您知道是谁做的,是吗?”

“给我两天时间我会查出来。”赵警官说道。

“我觉得您当时继续查了,您不是那种会放任那样的人逍遥法外的人。”

“查到了又怎么样?上面已经定案了。”赵警官站了起来,“别再继续了。”

“为什么?您别再绕圈子了好么?您心知肚明我们不是记者,我们只是想要知道真相的普通人。您告诉我们不会改变任何事。”

“凶手现在已经考上大学了,去年他是复读生,被害者是他的邻居,喜欢呼朋唤友吵吵闹闹,影响他学习。自行车是他姐夫的,编织袋是他表姐送菜给他家时留下的。”赵警官苦笑了一下,“我查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考上大学走了。”

“他考上了哪所大学?”夏小雨有一种预感。

赵警官说出了大学的名字。

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校园,回来的时候跟离开时完全没有变化,又像是变了很多。

总有一些看起来格格不入的人来去匆匆,手里抱着书本好像他们也本来属于这里,还有一些本来“应该”属于这里的人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