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梅苑把夫人的话一字不差的转告给了夏婉儿,夏婉儿初时听了脸一白,后来神色如常,嘴角竟带着一丝笑,“真是我的好姐姐,她放这样的狠话才好,要是她急忙忙的来看我,嘴甜如蜜,我倒真的怕了。”夏婉儿摸着自己的肚子,两辈子,活了四十多年才有这么一点骨血,她一定会保护好。
在古代这么多年,她理解夏小雨虽然恨她,但同样重视她孩子的心情,毕竟在古代没有儿子是绝户,就算是帝王之家,也要将自己经营的江山拱手让人,贺兰永已经三十岁了,在这个重感冒都能死人的时代,三十岁无子很可怕。
午后,狠狠睡过一场午觉,安排了人往山上送东西给太夫人蓝氏,安排她的住所和府里给踞佛寺的供奉之后,她这才起身往梅苑去。
夏婉儿瘦了,说起来不过才禁足十几天,人已经瘦了一圈了,除了肚子稍胖,别的地方又重新瘦了回去,有孕妇人,只有肚子正常,四肢和脸干瘦,伶仃可怜。
“你这几日都没有吃饭吗?”
吃了,水煮青菜稍微拌点麻油,不是她故意减肥,别的食物吃不进去,一闻都想吐,一闭眼睛就想起贺兰永的渣男脸,一夜顶多只能睡一个时辰。可这些话夏婉儿不想说,说了想求饶,结了这么深的死仇,求饶除了让自己的尊严重损,什么用都没有。“姐姐是我这一辈子对我最好的人。”完完全全的不求回报,只是姐妹亲情。
“是吗?”
“姐姐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你肚子里有孩子。”
“姐姐比起恨我,更恨贺兰永。”
“侯爷是侯府的天,也是我的天,谁会恨天呢。”夏小雨冷淡地说道。
夏婉儿搓着手,是她自己想差了?是啊,古代的女人以夫为天,从一而终,怎么会恨男人呢?就算是现代那些所谓的“独立女性”丈夫出轨了,最恨的不一样是小三吗?
她不敢说话了。
夏小雨从心里头发出一声冷笑,站了起来,“妹妹若是只想说这些,那我走了。”
“姐姐!”夏婉儿跪了下来,“姐姐,婉儿错了,求姐姐原谅婉儿,婉儿愿以姐姐为马首是瞻,听凭姐姐吩咐!只求姐姐能在婉儿生下孩子之后,让婉儿走。”
“走?”夏小雨挑了挑眉。
“婉儿愿意找一处郊外的庄子,平平淡淡了此残生。”夏婉儿心中有一个念头始终不灭,她穿越而来是为了爱情,是为了有人能陪伴她终生,既然贺兰永是渣男,自己又没有“重生”,那么她的真命天子一定在外面。
了解到夏婉儿的想法,夏小雨真有点晕,庆王线夏婉儿后来推出了各种赚大钱的生意,赚了很多很多钱,为什么到了无欢线,夏婉儿就剩下找男人一种想法吗?没有男人会死啊?
虽然玩这局游戏是攻略男人,夏小雨真不觉得没男人会死。
就算是她最最上心的陆京又怎么样?一想到他只是一堆数据,买了游戏app的男人女人想怎么上她就怎么上她,她也觉得冷淡了。
想到这里,夏小雨忽觉得头有点疼,她坐了下来,弹幕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干看着干什么啊!婉儿很好睡的!这种时候的婉儿身娇体弱易推倒。”
“推啊!推了她!以后她就对你忠心耿耿了!这女人只有恋爱脑!”
“夏小球不会是已经死绝了的异性恋吧!醒醒啊!双性才是王道!”
“我觉得她更像无性恋啊!”
“保守而已。”
“推了夏婉儿我打赏一只空天飞机!”
“楼上是因为不会推才这么许诺的,穷鬼!”
“连船戏都没有,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
“佛了!佛了!”
一帮禽兽,虽然觉得这帮“禽兽”有点可爱,夏小雨还是果断关了弹幕。
“你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就走了。”这个游戏系统,竟然设置隐藏百合线!
夏婉儿瞧着夏小雨冷淡的脸,姐姐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她了吗?在姐姐眼里自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吗?过去别人无论怎么冷淡她,假装她不存在,姐姐都是在乎她的啊?
“姐姐!”她跑过去拽住夏小雨的衣袖,“姐姐!原谅我姐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为了一个渣男!为了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为了让所有人都被她踩在脚下!她做错了啊!
夏小雨冷淡地看着她,要是此时夏婉儿春风得意,还继续在府里享受着贺兰永的专宠,会这样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道歉吗?
还不是因为发觉贺兰永不可靠了,想要重新投入她的阵营?
呵。
夏小雨看了一眼春桃,还是穿越女呢,整天只知道靠别人,连春桃这个丫鬟都不如。
挣脱了夏婉儿,夏小雨走了,夏婉儿……对她已经毫无意义。
无欢在念经,盘腿坐在法会现场,闭目念经,朝阳透过树影照在他的身上,投射出淡淡的佛光来。
他今天穿着华丽的法袍,各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金线被阳光照射后反射到他脸上,照得他像个金人儿一般,端得是宝相庄严。
夏小雨看着他,脑子里想的却是大师的手指很长,尤其是中指,至少在这个游戏里,手指的长度和那里的长度是有关联的。
大师的腰很好,传说中的公狗腰,虽然常年念经打坐,却没有什么赘肉,相反却有六块腹肌和人鱼肉,大师很有力量,想来是练过武的,武僧什么的,想想更好呢。
无欢憋气凝神念着佛经,却觉得一道视线若有似无的缠绕着他,不用抬眼,就知道会这么放肆看他的是谁,整整五日在佛前念经,用柳条蘸水抽打自己,终于捡回来的清明神智与神佛沟通的平静,被这目光毁了七七八八。
强自镇定的念完经,他退了下去,玄苦大师继续主持法会。
竹屋,灯,和尚,穿着披风的女子,这一幕熟悉又陌生,无欢盘腿打座,背向女人,口中不住念着心经。
将披风解开,露出里面只能堪堪罩住身体的薄纱长袖蝉衣,红色的肚兜包裹着丰满的胸,衬裙层层叠叠随着风起舞。“大师还是不喜欢关窗?秋天了,晚上有点冷呢。”夏小雨贴着他的背,搂住他的肩头。
无欢眉头皱了皱,再念不下去经……
男人,沾过了女人,就像是猎狗沾过血食,内心深处的狼性被释放,再难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