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永当然没有光着身子出来追杀夏小雨,游戏虽然热爱提供福利也遵重逻辑。
他找了裤子穿上又披上了衣服,这才冲了出来,这一耽搁就晚了,正好被蓝氏撞见了。
“畜牲!给我跪下!”
贺兰永扑通一下跪下了,“母亲!求母亲拨乱反正!儿子这些年……这些年……”
蓝氏瞧着自己的儿子脸上被抓了几道子,身上也有几条红印子,又瞧着儿媳妇鬓发有些乱,一边脸红肿带个巴掌印,这两口子打架谁吃亏谁占便宜还真没看出来。
但是,儿子睡了儿媳妇的妹妹这事儿——是板上钉钉的。
夏婉儿别管是不是庶出,对外也是正经的侯门千金,前任吏部尚书杜家的儿媳妇,到姐姐家里小住被姐夫给睡了,搁哪儿这都是大丑闻。
蓝氏瞧着儿子越看越生气,抬手就给了他对耳刮子,“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了!满府的女人哪个你睡不得?竟然偷小姨子!我贺兰家几辈子的老脸都让你丢光了!”
贺兰永动也不动任母亲打,被打完之后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孩儿只要婉儿一个,若是不能娶她儿子宁愿出家当和尚,求母亲成全!求母亲成全!”
贺兰永口口声声说要娶夏婉儿,当她这个正妻是什么?摆设吗?
夏小雨气得嘴唇直哆嗦,刚想要说些什么,春红忽然从屋里跑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三姑娘要吞金自尽!”
贺兰永吓得在地上摔了一跤,爬了起来拼命往里面跑,“婉儿!婉儿!婉儿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蓝氏也被他气白了脸,贺兰永是独生子,至今还没有子嗣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将整个侯府置于何地?将家族置于何地?
她也跟着快步跑了过去,“快拦下他们!把他们都给我捆起来!谁也不许死!”
夏小雨呵呵冷笑一声,“珍珠,咱们的人都出来了吗?”
“禀夫人,都出来了。”珍珠说道,事先夏小雨就有吩咐,她一往外跑正院的人都赶紧出来,一个都不要在屋里留,珍珠特意清点过,没有一个正院的人在里面。
“叫咱们家的陪房备车,你回去帮春桃收拾东西,把细软和衣裳都拿着,咱们回家!”
汝阳侯府出事啦!姐夫把守寡的小姨子睡啦!被夫人给捉奸在床啦!夫人带着好几辆车跑回娘家啦!
夏小雨本来就没想瞒,甚至还吩咐仆从放风儿出去,还没等她到镇南侯府呢,这桩“丑闻”就街知巷闻了。
夏小雨在车里把衣裳扯得乱了点,头发上的发钗什么的都抓乱,拿生姜抹了眼睛,到了镇南侯府在大门口下车也不管是不是人来人往的大街就哭了起来,“父亲!母亲!”一路哭着跑进了侯府。
路过的人都看见了,汝阳侯夫人眼睛哭得跟桃儿似的,头发都乱了,脸上通红的一个巴掌印子,哭着往娘家跑,传言瞬间有了佐证,流言飞得更快了。
镇南侯正巧在家,正在教导两个儿子呢,忽然见女儿哭着跑回来了,没进后宅直接跑到了前院,见着了他就跪下来了,“父亲!父亲!贺兰永不是人!呜呜呜……”
镇南侯本来想斥责女儿不讲规矩,见女儿哭成这样又见女儿脸上有伤眼珠子立时瞪圆了,“贺兰永竟敢打人?”
“父亲!”夏小雨抱着父亲的大腿哭个不停,哭到最后竟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镇南侯赶紧抱起女儿放到书房的短榻上,让大儿子赶紧往里面通传给夫人知道,又审问女儿带回来的人,这才知道贺兰永竟然和夏婉儿通奸!被女儿捉奸在床之后,口口声声说要娶婉儿当平妻!当着汝阳侯太夫人的面说要拨乱反正!
把镇南侯气得浑身直抖,“铁柱!拿爹的大刀来!”砍死那个小畜牲,这些年贺兰永宠妾灭妻不敬岳父母,镇南侯为了女儿都忍了,现在竟然睡了妻妹还打人,这还有天理吗?
这是骑在镇南侯府脖子上拉屎啊!镇南侯已经忍无可忍了。
“且慢!”他这边要找大刀,那边本来家里脾气暴燥泼辣的夫人黄氏却说了声且慢。
镇南侯气得胡子直抖,“你拦我做什么?”
“贺兰永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他爹已经死了,你揍他是以大欺小!栓柱!铁柱!你俩取兵器去!”
派出了两个儿子,黄氏到了里面,她一瞧女儿的脸色就知道女儿没有真晕,坐到她身旁一捏她的手,“臭丫头,我已经把你俩个兄弟派出来了,你快起来吧。”
夏小雨睁开眼睛“幽幽转醒”,“娘!”她坐起来抱着黄氏哭。“娘!我不跟贺兰永过了!我跟他和离!”
“你真舍得?”黄氏说的舍得是说汝阳侯府家诺大的家产,女儿要是忍过这一时依计行事,她有八成把握替女儿达成心愿。
“我不跟他过了!”夏小雨抱着黄氏说道,管他的,她要快速完成剧情!
“好,母亲这就给你讨公道去。”
不得了啦!不得了啦!镇南侯夫人带着两个儿子和家里的护卫兵丁几百口子人跑到汝阳侯府讨公道去啦!
这个热闹,比十五的花灯还好看呢,京里没事儿的人全都出来看热闹了。
汝阳侯府所在的那条街实际只有三户人家,平时冷清得很,这个时候人山人海的堵着,都为了看热闹,连一些大户人家也派家丁去看热闹,回来好把具体的情形说给他们听。
看热闹的人群里永远少不了“真相帝”,“科普帝”,有人就科普了当年贺兰永连喊了几声错跑出新房的事,又科普了镇南侯夫人是如何带人打上汝阳侯府揪着老汝阳侯讨说法的事。
这回汝阳侯可是把小姨子给睡了,还把正妻给打了,镇南侯夫人绝对会大闹一场。
你说小姨子是哪一个?镇南侯府后院清静,只有一个歌伎生的庶出女儿,嫁到了前任吏部尚书杜家的那个,据说嫁进去就守了寡,还是汝阳侯夫人瞧着可怜给让人给接进京里的呢。
“我听人说当年贺兰永瞧着的就是这个庶女,汝阳侯夫人想要用妹妹争宠,既然这样,何必闹腾。”吃瓜群众1说道。
“此言差矣!我听人家说汝阳侯夫人和镇南侯夫人都放出话来要给这个庶女择婿呢。”吃瓜群众2脸上满是我知道的信息比你多的骄傲。
“我听人说已经快要定亲了,就是郑家的那位庶出的四爷。”吃瓜群众3不甘落后过来科普。
“我怎么听说是李家的少爷啊。”吃瓜群众4说道、吃瓜群众列举了几个人选,冷静下来一想这几个人都不错啊,嫁人之后就是正房太太,正经的掌印夫人,比当妾强太多了。
至于当妻?真得是想多了,汝阳侯夫人还在呢,那可是得了赦封的诰命夫人,又是替老侯爷守过孝的,贺兰永敢停妻再娶?镇南侯拿那把上过战场沾过无数敌血的大砍刀劈了贺兰永,皇上都得说劈得好!
蓝氏拿着两寸宽、一尺长竹制的家法不停地抽打着儿子的背,“你这个眼皮子浅的贱东西!偷人偷到了妻妹身上!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的!我现在就打死你!省得被你气死!”
她本来就是女流,当妈的打儿子有几个能够真狠得下心往死打的,贺兰永虽然肉疼,但终究没有伤得有多狠,还是梗着脖子叫嚣,“母亲!当年本来就是错了的!儿子要娶的是婉儿!母亲!儿子这辈子就求你这一回了!母亲!母亲!儿子的苦母亲难道不知吗?”他一边哭一边伸手去够着蓝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