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2)

第五十七张,林焰在林耀和李娅婚礼上,瞠目结舌的看着哥哥顶替他当了新郎,背景里有木夏……

第五十九张,林焰在地铁十一号线看着窗外的风景。

还有小半摞没看完,但林焰猜到都是他的照片,“你知道我的一切,你为什么一直跟踪我?”

那人面无表情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林焰啊,我是你爸爸。”

林焰手一松,照片撒满窗台。

那人从兜里拿出一只镶满钻石的手表,“为了一个女人,你居然把爸爸留给你的物件拍卖了,爸爸现在把它买回来了。”

那人把手表戴在林焰手腕上,“物归原主。”

第82章 罗生门

林焰不敢相信:“你应该确定已经死了……为什么?”

他语无伦次,从空空如也的窗台翻出去, 入眼处一片断壁颓垣, 杂草和人肩并肩, “这里以前是一片玫瑰园, 你就死在这里,就在我面前被绑匪射杀了。”

“而且你的脸……”林焰步步后退,“和照片里的父亲并不像。”

照片里的父亲,风流倜傥, 春风得意, 头发茂密,总是带着笑容。面前的男人, 发际线后退,仅存的头发已经花白,而且剃得很短,短到像个光头,他的肤色头皮都微黄发黑, 应该是经常在紫外线强的地方生活, 头发又短,整个脑袋就像褐色的卤蛋。

男人几乎没有表情, 好像面部神经退化,又像注射了过量的玻尿酸, 即使说着悲伤的往事, 面部肌肉没有起伏, 连语音都没有明显的变化, 好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那人说道:“我的脸被人用石块砸伤,伤了面部神经,简称面瘫,这张脸瘫了快二十年,仇恨和伤痛会改变一个人的容颜。”

林焰:“是谁伤了你?”

那人:“你的母亲……”

根据那人的讲述,他的悲剧是个现代版武大郎和潘金莲的故事。

山西有林家兄弟,都是煤矿工人,林母是矿上文工团的台柱子,歌舞俱佳,几乎是矿区所有未婚男青年心中的白莲花。

而后国企改革,矿场倒闭,林母加入了某野鸡歌舞团,四处跳舞卖唱为生。老实的林大郎转投私人矿井,继续当矿工。聪明的林二郎不甘心一辈子卖力气钻煤矿,和同样有野心的好朋友李波一起去南方下海创业。

林二郎和李波通过从香港走/私彩色电视机赚到一桶金,然后回家乡买矿井,自己当了煤矿大老板,并且在一个酒局上为被灌酒的野鸡歌舞团领舞林母解围,英雄救美,林二郎的财富和勇气征服了林母,两人结婚,林二郎成为人生赢家。

刚刚成为鳏夫的林大郎抱着襁褓里的儿子林耀,投奔当了大老板的林二郎。林二郎对大哥深信不疑,把大哥当做左右手,林母也把林耀这个大侄儿当做亲生儿子养活。

林大郎性格稳重,林二郎和李波出门跑业务的时候,公司和家里都交给林大郎。

林大郎丧偶后一直未娶,而林二郎总是出差,忙于工作,忽视家庭,渐渐的林母不甘心寂寞,冲破道德和伦理的界限,和林大郎干柴烈火,两人勾搭成奸。

大伯子和弟媳妇上床了。

林大郎心思缜密,林母狡猾,两人通奸就在林二郎眼皮子底下通奸数年,林二郎都浑然不觉。

后来李波退出矿业,转战房地产行业。林二郎将林氏矿业的战略重点从国内转到海外,国外环境复杂,政局动荡,林二郎出入皆有保镖,几乎用生命在拓展海外矿业资源,而公司里,失去了李波这个左右手的牵制,林大郎的贪欲和对美色的欲望渐渐膨胀了,他不甘心当副总,他不满足和弟媳妇地下婚外情。

无论公司还是男女关系,林大郎都想转正。

如此一来,林二郎就是个绊脚石。

林大郎泯灭兄弟情,把屠刀对准了亲弟弟。

首先,林大郎怂恿弟弟买下矿区一栋有百年历史的葡萄牙氏山庄别墅,修缮一新,然后说服弟弟把家人接到菲律宾来过年,一家团聚。

原本林二郎是不愿意接妻儿来这里的,这里资源很好,但治安不好,枪械合法,本地人对华人,尤其是有钱的华人并不友好,时不时的兴起反华暴动,去华人商店和工厂打砸抢。

但是林大郎又花了不少钱雇佣了保镖公司,加强矿区和家里的安保,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保护弟媳妇和侄儿的安全”,还振振有词质问弟弟:“你还记得上一次和家人跨年是什么时候?你还记得上一次抱林焰看烟花是什么时候你上次在林焰期末考试成绩单上签字是什么时候?”

林二郎也是人,除了赚钱,他也有正常人对亲情的需求,尤其是儿子,儿子一直是妻子管着,典型“丧偶式”教育。

林二郎决定听大哥的话,把妻儿连同大侄儿林耀一起接到菲律宾跨年。

空荡荡的葡式别墅有了女人和孩子们,瞬间热闹起来,有了活力,林二郎享受和事业和家庭的双成功,着实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那段时间,林二郎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唯一的缺憾,就是林二郎辅导儿子林焰写寒假作业的时候,经常觉得脑袋要气炸了,觉得早晚要被儿子气出心脑血管类的疾病。

但没有缺憾的幸福是不存在的,目前的状态,林二郎大体满意,觉得儿子学习成绩不好,纯属还没开窍。

相比林焰的“总不开窍”,大侄子林耀就是“林氏之光”,每天刷一遍奥数题,还能和英文老师无障碍口语沟通,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林二郎有时候被儿子气出内伤,又舍不得打骂儿子,就端起猎/枪带着保镖进山打猎,发泄怨气。

一个周一,林二郎去了矿区,林焰打来电话,说家里无聊,周围山区也玩腻了,想要父亲带他去城市里转一转。

林二郎心想,寒假短暂,一结束儿子就要回国,过一天少一天,于是开车回家。

林二郎为了给儿子一个惊喜,谁都没告诉,连回家都是走后门,从后花园里偷偷进来。

然而,迎接他的,却是另外一个“惊喜”。

他看见妻子在玫瑰园里摘玫瑰,提着花篮,拿着一把剪刀,还是不小心被玫瑰的刺伤了手。

他看见大哥跑过去,将妻子受伤的食指放在嘴里吮吸。

接着,两个人投入的拥吻在一起,就连林二郎靠近都无知无觉。

“奸夫淫/妇!”林二郎暴露之下,掏枪指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