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再说话了,只是低头烧纸。
外头细雪纷飞,两人靠着火盆倒也不觉得冷。
下半夜后,香火燃尽了,金纸也烧完,赵临胥让赵江雪回去休息。
赵临胥取了一壶酒来到不远处李见瑜栖息的院落。
院落内一片寂静,想来李见瑜已经睡了。赵临胥也不在意,纵身跃上了主院的屋顶,躺在上头喝酒看月亮。
夜空中的轮盘皎洁明亮,毫无瑕疵。赵临胥看着看着睡意便来了。
“……临胥?”
赵临胥一愣,晃了晃头往下看却见底下李见瑜站在院子里愣愣地看着自己。
赵临胥笑道:“你居然还没睡吗?”
李见瑜道:“影卫和我说你在这里,我便出来看看了。”
“都让他们别通报了。”赵临胥摇头。
“无妨,我在看书,还没睡。”
李见瑜往上看,就见高大的男人手提着酒,曲着膝盖坐姿豪迈在屋顶上坐着,身后是夜空与月亮,看着凭空多了几分帅气。
“我也想上去。”李见瑜见一旁驾着一个木梯子,便想爬上去。
“小鲤鱼你别动!”
赵临胥现在一看李见瑜折腾什么都觉得心肝颤,将酒囊别在腰间起身跃了下去。
李见瑜见赵临胥向自己走来,澄清道:“哎,你别下来,我要上去和你一起。”
“我知道。”赵临胥打横将李见瑜给抱了起来。
李见瑜瞪眼。
为何又要抱他?!
“我带你上去。”
赵临胥动作很温柔,但将李见瑜紧紧抱在怀中脚尖一掂,用轻功跃上了屋顶。
李见瑜还是第一次体验这轻功,双手环着赵临胥的脖子,恍惚有种自己飞起来的感觉。
屋顶还堆着一些雪,屋瓦也很冷,赵临胥于是将大衣取下铺在上头给李见瑜坐。
“第一次坐屋顶上?”
李见瑜颔首。
以往只在电视剧里看主角这么做,帅气又潇洒,今日终于尝试了。
坐了一会儿,李见瑜用眼角看了眼赵临胥,问道:“你心情不好吗?”
赵临胥挑眉。
李见瑜撇头不看赵临胥。
“今天是我哥的忌日。”赵临胥笑道:“赵临卿,比我大了几岁,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李见瑜一愣。
“以前我,江雪和哥哥一同在冷宫里相依为命。我们出来后,我原想着助我哥登上王位,后来有一日我被支开了,离开了皇宫,回来后就见我们所住的院落烧成了残垣断壁。江雪堪堪被救回,哥哥却烧得尸首都没了。”
李见瑜只是静静地听。
“江雪说哥哥始终将她紧紧地护在怀中,即便身子被大火烧着,疼得不停地在叫。”赵临胥摇头道:“都是些陈年旧事罢了。”
那一日看到城主府被烧成了灰烬,而李见瑜也不见人影,赵临胥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眼前的景象与当年的重叠在一起,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与无力改变。
所幸李见瑜回来了。
李见瑜看着赵临胥,呐呐道:“需要我离开一下么?”
“……啊?”
“男人受伤的时候需要自己一个人舔舐伤口,我在这里伤你自尊心。”李见瑜一副“兄dei我都明白”的样子。
赵临胥气闷,捏住李见瑜的鼻子道:“离开你个大鬼头,这时候自然要好好安慰我。”
“怎么安慰。”李见瑜鼻子被捏着,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
给予独处空间那是兄弟干的事,媳妇干的是……
赵临胥笑了笑,将李见瑜给抱入怀中蹭了蹭。
“这样。”
李见瑜耳朵有些热。
赵临胥只觉得怀中人温温软软的,抱着特别舒服,想抱一辈子。
“小鲤鱼,我明日便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