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有劳沈太医了。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会……不会像昊都那样吧?可是,不至于啊,一个小小玄越真有那么大能耐么?王爷,我真是担心伊太后和小韩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花蛮儿心急如焚。
厉慕寒安抚道:“现在担心也没有用,只能等禇卫醒来再问问。牛嵩,你找个担架来,令人把他抬上山去休养。”
“是。”牛嵩立即领命去行事。
刚刚比武招亲落选的牛嵩和杜斌其实早已看出了葛逸琪和蒋婉姝对自己没有意思,因此,沈含笑胜出,他们也有了一个台阶下,就不再计较什么了。
军人本身的豪爽性子,让他们心无介蒂。
原本,龙配龙,凤配凤,他们也明白自己根本配不上葛逸琪和蒋婉姝。像她们这样的出身,若非厉慕寒的弃妃,又怎会到比武招亲的地步?
禇卫在山上茅屋内昏迷了一日,终于幽幽醒转。
“你醒了,终于醒了,禇将军,你感觉如何?”花蛮儿一脸焦切。
禇卫嘴唇都干裂了,喑哑的嗓子努力了半天,才溢出一个字:“水,水……”
花蛮儿闻言,连忙示意水莲去倒水。
待喂过水,滋润了嗓子之后,禇卫脸色骤然涨红,含恨道:“太可怕了,没有想到就是一|夜的事情。那一|夜,那个静修住持出现了,他带着一帮人马,血洗了皇宫。”
“什么?”这下连厉慕寒也不淡定了,几乎和花蛮儿异口同声惊呼。
“血洗皇宫?那伊娃和韩羽呢?他们,他们……”花蛮儿的嘴唇在抖动着,不敢说出心里的揣测。
禇卫道:“不知道。他们血洗了皇宫,每个人都放过,尸横遍野,血洗成河。费仲也被杀了。放眼望去,也许只有三个人没死。一个是本将军,另两个人就是伊太后和小君上。他们被静修住持掳走了,生死未卜!”
“原来又是静修!他果然没有死!煌宁的毒没有毒死他!”厉慕寒不无遗撼。
花蛮儿道:“看来,这段时间他是躲起来疗伤了,所以没有出现。可这一出现,动静太大了以,一下子就灭掉了一个萨国。禇将军,你们萨国和他是有深仇大恨么?不过,也不对啊,若有深仇大恨,当初摩耶怎么会派他去杀韩枫?”
禇卫懊恼地苦笑几声,陡然泪流满面,他挣扎着起床,却被沈含笑按住了。
沈含笑拉扯着被子盖在禇卫身上:“别动,躺着一样也能说。”
禇卫大哭:“这事都怪我,我要是早就跟你们说实话就好了,或许,可以防患于未然。”
“怎么回事?禇将军,你不要太悲伤,说说实话吧。”厉慕寒道。
禇卫拭泪道:“先皇在世时,经常让我和静修住持联系。据我所知,最早是静修来惹先皇,说愿意为他效劳,得到长公主殿下。之后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再后来,静修煌宁受了重伤,差点没命。”
“谁都没有想到,狡猾的他会返回兰泽古泽,潜伏在皇宫里面养伤。然而,他只能抑制毒发作,没有办法解毒。是再到后来,先皇被王爷驱赶回萨国时,发现了静修,这才为他解了毒。而这解毒的药,据说是当年长公主殿下送给静修的。”
言至此处,厉慕寒忍不住回眸深深看了花蛮儿一眼。花蛮儿连忙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
“那他毒伤好之后,为何没有马上行动?如果他是志在萨国,那么在王爷刺杀先皇成功,朝政动荡之际,为何没有马上出现,夺取皇位呢?”花蛮儿细思之下,甚为疑惑。
禇卫眸色一沉,摇了摇头:“诶,长公主殿下,你太不了解静修了。本将军与他打交道那么久,多少了解一点。他这人诡谲莫测,心机之深沉,实在世所罕见。想来,当初他时机并未成熟。那时,他的伤刚好,若是没有与他的人马联络好,派兵于各处潜伏妥当,又怎么能够一举事就成功呢?”
“嗯,”厉慕寒沉着脸色道,“不错!静修的确可怕。他懂得舍小利而取大利,目光深远,务求一击即中。他,到底是谁?”
花蛮儿也感慨:“是啊,他到底是谁?”
厉慕寒思忖了片刻道:“本王突然有一个念头。这个静修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并且,他的目标也绝对不会只是萨国。否则,不会这么巧,玄越同时起事,昊都也是在一|夜之间被夺。这些事情都太巧合了。”
“再加上韩枫的死,更加让本王确定,这个静修纵然与玄越没有关系,也一定与苏凰羽有关系。韩枫正是他二人合作的结果。”
众人闻言都大吃一惊。
花蛮儿道:“不错。说不定他们是同谋,只不过分头行动,打大昊和摩耶一个措手不及而己。现在最忧心的就是伊娃、韩羽、昊儿、湘王的下落。他们会不会都落入静修手中?静修和尚到底抓他们做什么?会不会已经,已经……”
她趔趄了一步,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须臾之间,山河破碎。以为与厉慕寒携隐江湖,三国俱定,就可以安享和平,谁知道会出现这种翻天覆地的事情。而一旦出事,他们率先想到的也是来栖霞山求情,看来,这
厉慕寒上前一步,轻轻搂着花蛮儿的肩安慰:“蛮儿,不要焦急。有福之人当有福报。他们都不会有事的。本王立刻下山,去寻找他们的下落。”
“不,不要去。外面已经是任袆和静修的天下了,你一出去,肯定就是死。不!我不要让你去!”花蛮儿急着攥住了厉慕寒。
这个刹那,厉慕寒心里一片柔|软。花蛮儿的焦急,居然给了自己无限的温暖。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他握住她的柔荑,温柔地安抚,“纵然打不过,救不出人来,本王也会保护自己,安全回来见你。至少,我们要知道他们怎么样了,是不是?先知道他们的下落,再来收拾旧山河。蛮儿,本王发誓,人和江山,本王都要保护,失去的,慢慢得讨回来。”
“哈哈哈——”沈含笑突然仰天大笑。
众人“唰”一下将目光狠狠投向他。这时刻大笑,似乎并不怎么得宜。
“你笑什么?得了失心疯么?”葛逸琪没好气地瞥了沈含笑一眼。
沈含笑立刻忍住笑,转身正对着花蛮儿和厉慕寒,正儿八经地盯着他们瞧,把他们瞧得莫名其妙。
花蛮儿忍不住道:“沈含笑,你这么笑是什么意思?别人落难了你还笑?要知道,这可不是这几个落难,而是天下百姓全都落难了。这天下就是一盘散沙。整个江山都被人夺走了,而且这些人都是心狠心辣的卑劣小人,能不忧心么?你这不羁的性子也得看时侯啊,这么不分场合,如何行呢?”
花蛮儿一通数落,并没有把沈含笑骂醒,沈含笑反而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拈着须“嘿嘿嘿——”
花蛮儿生气道:“你再嘿嘿嘿,本公主就在这山规里加一条随便乱笑者,死罪!”
沈含笑立即捂住嘴,把那些笑全都咽了回去。
“诶,其实我也不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你不知道这是有天意的。比武招亲那会儿,你们不都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么?所以,关于面相,我还是懂得儿的。长公主殿下,自从七夕,王爷生辰那晚出现了七彩凤凰,我就知道,你生来就是母仪天下的命。这座栖霞山是困不住你的。”
众人一听这话,都有点儿愣神。
“什么意思?”花蛮儿讷讷的,“我们都这样儿了,还母仪天下。”
“不母仪天下,这天下如何为你而乱呢?”沈含笑一针见血。
花蛮儿马上训道:“快别乱说。沈含笑,你就是医术高明!可那什么天文地理,不过就是多介绍点儿,让人开心些罢了。你还真拿你自己当神算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