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厉慕寒悄然离去,骑着乌云踏雪上路,回栖霞山。
他的心情已经失去了方才刺杀摩耶时的冷静,内心渐渐沸腾起来。好像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刺杀已经成功,而他还活着,可以再度回到花蛮儿身边去。
“蛮儿,你等我,等我——”厉慕寒心里狂呼着。
奔着,跑着,蓦然,渐渐的,厉慕寒发现有点不对劲了。
“答答”的马蹄声,令他觉得追兵已至。
他的耳朵竖起,一颗心拎到嗓子眼里。他腕里的飞镖已经握在手里,将上半身往前伏得更深,一手握着缰绳,一边回头,将手里的飞镖射了出去。
“嘤——”一道马嘶声令他情不自禁回头望去,一见之下,又惊又悔。
原来,这是一匹乌云踏雪。
同胯|下这匹一模一样,只是这匹更加俊逸罢了。
可是没有人骑在马上,那只飞镖也落了空。厉慕寒是拿准了骑行人的高度射出飞镖的,否则,岂不误伤了这匹宝马良驹?
此时,那匹乌云踏雪俊美的眼睛湿润了,像是流了泪,居然流露出款款深情。
而厉慕寒这骑怎么也拍不走了?它停了下来,甚至掉回了头,来到那匹乌云踏雪面前。
厉慕寒心里格登一下,莫非这匹乌云踏雪就是花蛮儿之前在绥漠丢失的那匹。它一直徘徊在绥漠没有离去,是在寻找女主人么?
如今,是因为见到了“故友”所以才一直跟来的么?
啊,是了。自己所骑的这匹乌云踏雪正是萧睿郡主送给花泽昊的。但其实,究根结底,却是萨国赠于玄越的礼物,见证着两国的友谊。
所以,这两匹马都同样出自于萨国。
如果照此推论,这两匹马应该是旧识,且已经多年没有相见了。
厉慕寒十分了解,多年不见,骤然相见的情怀。
因此也不再催促前行,默默的任由两匹马交颈而谈,似乎在诉说彼此的别后之情。
等侯良久,厉慕寒方道:“走吧,回去吧。跟我们一起来,本王带你去见你的女主人,你一定会喜欢上她的。她见到你,也一定会高兴得发疯。走吧,以后我们就在一起,再也不分离。”
过了几天,他终于回到栖霞山。
那夜,月凉如水,可是冬雪已经融化,草木凝露,翠绿剔透,在春天的盎然生机里勃发出新的绿芽。
厉慕寒行走于草露之间,沾湿了靴子与玄袍。
经过伊娃所住的房间,他稍作停顿,而后咬了咬唇,再度往前去。
他把两匹乌云踏雪拴在他和花蛮儿所住的院子里,而后大步流星的奔入屋内。
此时,还未到寅时,厉慕寒就带着一身寒气,钻进了花蛮儿的被窝。
花蛮儿陡然被一阵冰凉的气息所侵袭,倏忽从梦境中惊醒,待要惊呼是谁时,小|嘴已经被死死堵住。
他的唇舌温热中带着沁凉,沁凉中又带着温热,冷冽的清香是那么好闻。他的体质仿佛是一座挖在花园里的冰窖,永远都自带这样一种冷洌清香的气息,魅|惑得人愿意为他生,为他死。
彼时,花蛮儿已经清醒。然而,也就在这清醒的刹那,她已然知晓这个人是谁。她不得起,被他堵得死死。
她的小粉拳落在他宽阔的背上,好不容易挪开小|嘴,她喘着气儿骂:“你这大坏蛋,都跑哪儿去了?说好的一起隐居,结果你倒独自神隐了,你索性不要回来。给本公主滚得远远的,本公主不要你了……”
话还未骂完,小|嘴又被堵了。
她的舌像要被搅断似的,他吻得那样狠,让她于疼痛之中又不由自主旋晕不已。
他一边吻着,一边熟练的扯掉所有的障碍。
微微分开,猛然贯穿。
她身子陡然僵滞,然而很快就被他带动起来了,满眼的星星在顶撞中闪烁,很快化为星星之火燎原起来……
“咴儿,咴儿——”
马鸣萧萧。
花蛮儿和厉慕寒被一阵马鸣声和嘈杂的议论声惊醒。
花蛮儿微微拄肘抬眸,全身传来一阵疼痛。
她情不自禁嗔怪地瞥了厉慕寒一眼。厉慕寒却抱以她一阵亲|吻和邪魅的笑意。
“那是什么?”花蛮儿抗拒着,她可不想一大早又来惹火上身,惹人笑柄。
“来,我们去看看。”厉慕寒话音未落,已经松开手臂,果断利落的下榻穿衣套靴。
男人果然比较绝决,说起来就起来,毫不啰嗦。
花蛮儿还有点眷恋温暖的被窝,毕竟早春的气侯多少还是有点寒凉的。
可是这会儿见厉慕寒起来,她也紧接着爬起来,穿衣的时侯,无奈的看着自己一身青紫,微微娇嗔着:“以后你能温柔点么?”
厉慕寒瞥了她一眼,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一边系上腰带,一边将脸凑过去,附在她耳畔暧|昧低语:“可以。喜欢轻点,重点,都随你。你开心就好。”
花蛮儿一听,羞得脸红得耳根子底下。
厉慕寒瞧见了,看着欢喜,又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小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