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长姐发飚
男人都爱面子,让心爱的女人这么看他的狼狈样儿真心忍受不了。如果换作从前,他恨不得整天巴着她,可是现在他希望她离得越远越好。
“你受了重伤,八百鞭子,整个背部都打烂了,我要留下来照顾你。”花蛮儿很认真地说道。
她没有提到马尿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一定更加难以忍受。
“用不着,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照顾。沈含笑一个人就够了。”厉慕寒板着俊脸,冷若冰霜,一付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样子。
花蛮儿知道这么桀傲的男人一定是出于害羞,因此垂下羽睫,默默道了声:“嗯,那本公主就告退了。你好好养伤吧。我搬去住西厢房,你有什么事情就唤我吧。”
厉慕寒没有答话。也是,搬回上阳宫太麻烦,但他现在就是全身剧痛,丝毫也动弹不了。
花蛮儿快步离开时正好与匆匆进来的沈含笑错身而过。
沈含笑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打招呼,眼角瞥见厉慕寒醒了,立刻全部精神都贯注在他身上,一边快步走进去,一边揶揄道:“哈哈,你醒了,现在总算能见人了。昨天全身是马尿,臭烘烘的,连我闻见都想吐,亏得公主殿下还一直把你抱在怀里,亲自洗你的嘴|巴,洗你的身体,洗你的头发,差点连你的胃都要清洗一遍才罢休。这回香回来了吧……”
“什么?”
沈含笑屁|股刚要挨着榻沿,就被厉慕寒出其不意紧紧握住了手。
一听到厉慕寒震惊的低呼,花蛮儿抿住笑,加紧脚步走了出去,她穿过院子,来到怜馨的屋里,让她把隔壁屋打扫一下,这段时间她就住她隔壁。
怜馨觉得奇怪,花蛮儿手指指了指脸蛋,怜馨立即会意,亦抿着嘴微笑:“那我去打扫了。”
彼时,厉慕寒正抓着沈含笑刨根问底,沈含笑就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厉慕寒立刻顾不得疼痛,让一个太监拿个大脸盆来,再拿水来,非得又漱了一遍口不可。
沈含笑笑道:“陛下也不用如此,昨儿温泉池里,公主殿下早就把你反复洗过多遍了,现在干净得很。”
厉慕寒恼怒地追问:“那个小王八羔子还对我做过什么事,一并说来。”
“没啦,听说就是打了你八百鞭子,只剩一口气,灌了马尿,扔马厩过夜,如是而己……”沈含笑轻描淡写。
“对了,有一件事情或许你比较愿意听。”沈含笑的小眼睛迸射着八卦男神一般的光辉。
“什么事?”厉慕寒苦笑,丢脸丢到家了,还有什么愿意听的。
沈含笑凝视着他,意味深长道:“听怜馨说,当时花蛮儿知道这件事,不顾一切带着她去找你,见到你这样子,以为你死了,还抱着你痛哭了一阵。她还很懊悔为什么不能在你死之前原谅你,说了很多的话,哭得很伤心。”
厉慕寒闻言,心弦震颤,紧紧抓着沈含笑的手追问:“这可是真的?”
“真的。不信的话,你见着怜馨可以问她。这说明公主殿下心里是有你的,你们俩个复合的机率很大的,不过——”沈含笑想到了什么,随之长叹。
“不过什么?”厉慕寒心里的狂喜几乎压抑不住,嘴角还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不过,你这伤太深了,不知道好了之后,这还不能重振雄风,你确定要追回公主殿下么?”沈含笑迟疑道。
厉慕寒的心像被钝器重重捶了一下,欲哭无泪,铁青着脸色问:“你确定?”
男人宁可失去性命,也不愿失去这方面功能。这样的晴天霹雳,怎堪忍受?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是花轶炀在天之灵,要叫他断子绝孙,只让花泽昊替他延续香火了。
厉慕寒心里百转千回,不甘心之中渐渐又有点释然。
若如此,也就不再愧疚什么了?花轶炀,花泽昊的债都还了吧。
“虽然还不是十分确定,不过伤这么深,是十分有可能的,微臣这不是让你有点心理准备么?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勇敢,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能重振雄风的!”沈含笑斗志昂扬的鼓励着。
厉慕寒冷睨了他一眼,心里在判断着真假,然而,背和臀的疼痛盖过了一切,现在的他,的确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因而也无法验证好坏。
“沈含笑,快点把朕的伤治好。其他的不要瞎扯了。”厉慕木着脸,决心不再想这件事情。
“来人,传傅丞相进宫。”厉慕寒下旨。
一个太监立刻遵旨下去传令。
沈含笑开始脱去他身上的衣服,检查伤势并且换药:“刚开始的时侯,换药的频率要大些,等到确定伤口不化脓,开始收痂就好了。”
“朕不要这些虚的,具体告诉朕需要多少天!”厉慕寒冷肃的追问。
“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幸好没有伤筋动骨,所以普通大夫来看的话,大约要一个半月才能好,但本太医只需要半个多月就能站起来活动自如了。别误会,这并非本太医的医术好,而是本太医的药好。这瓶伤药,可是我集几十年的药材所精炼,一般人还真是不舍得用哦。”
沈含笑一本正经的献宝,拿着一瓶绿瓷瓶在脸上抹滚来去,眯着眼宝贝的婆娑,好像多么舍不得。
厉慕寒不理他的疯癫,只是催促他:“能早一天痊愈就早一天,要夺回失地,只能趁静修和尚还在养伤之期。朕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一旦他又再出现,这天下又不得安生了。”
沈含笑收起疯癫样儿,一边麻利的给厉慕寒上药,一边道:“陛下多虑了。那个和尚肯定死了,中了剧毒,又中了箭,怎么可能还活着?”
“就算他死了,玄越那么多兵马,还有摩耶,一旦杂稳脚步,调集更多兵力,以举国之力攻占我们两三座城池,我们如何抵挡?必要在他们全力进攻之前,将朕治好。朕一定要领兵先发制人!”厉慕寒心里发急,背上的疼痛似乎加剧了。
他眉头微皱,对沈含笑道:“轻点。”
此时,傅文渊进来了,少不得跪拜一番。
“免了,免了,”厉慕寒不耐烦的扬手,急着问道:“你把朕写的罪己禅让诏书张贴出去没有?”
“这——”傅文渊一时语塞,沉吟片刻,硬着头皮回道,“陛下,兹事体大,如何敢随随便便发出去呢。这事,众臣商量之后,一致同意等陛下见过花泽昊之后,看情况再张贴。所以……”
“放肆!”厉慕寒使劲一拍床榻,怒道,“你们竟敢抗旨!朕说张贴就张贴,还要等什么朕的消息。你们这么做,就是让朕陷入言而无信的境地。你们知道么?现在正是和花泽昊谈判的关键地步,不能有任何差池!”
“陛下息怒!息怒!微臣想傅丞相一定知错了,这就去,这就去张贴哦!”沈含笑安慰着厉慕寒,一面朝傅文渊死劲使眼色。
傅文渊却死倔着脾气,进一步死谏:“陛下,话再难听,微臣也一定要把百官的声音上达天听。陛下为了弥补对先皇的愧疚,就这样把龙椅交出去了,有没有想过花泽昊得到了龙椅之后,会如何对待你的妃嫔?会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大臣?”
“这……”厉慕寒霎时陷入了愁思。
傅文渊激动地禀报:“陛下,经过这五年的努力,百官和百姓好不容易接受了你。可是,你却在这时侯当甩手掌柜,如何能成?再说,花泽昊对你这个亲兄弟尚且如此往死里整,对他的姐姐他也敢有非份之想,可想而知,他的骨子里有多么逆反,多么邪恶。这样的人当皇帝并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