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突然,一声厉喝如天雷炸响。
在场所有人都为之肝颤。
厉慕寒一个箭步冲进来,左右开弓,一手拎一个,把四个侍婢全部都抛出门外。
“慕寒哥哥——”夏芊芊颤着声儿惊叫。
厉慕寒返身过来给了夏芊芊一记耳光。
夏芊芊尖叫着捂住脸颊,泪珠霎时在眼眶打滚,既震惊又委屈地仰视着厉慕寒。
“慕寒哥哥,你从来没有打过我,从来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我打她不对么?她是蛮夷狗,那天还打了我,为什么我就不能打她?”
厉慕寒怒叱:“好!本王就告诉你为什么!花蛮儿虽然是蛮夷狗,但也是本王的狗,只有本王打得骂得,别人都不允许碰!你们听好了,以后任何人私下动花蛮儿,就是跟本王过不去!”
那位将军连忙拱手遵令:“是,王爷!”
“葛雄,你带着他们出去!记住,将士们的力量该用在战场上,而不是打理本王的家务事!”
厉慕寒眸刀劈过来,葛雄连忙跪下领罪:“对不起,王爷!请王爷降罪!”
“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下去吧!”厉慕寒将手一挥。
葛雄连忙带着一群士兵告退。
厉慕寒一把抓起夏芊芊的手腕,厉声质问:“本王明明说过,不许你再踏入寝室一步,你为何要违反规定?既然违反,就应该接受家规处置。”
他用力一甩夏芊芊的胳膊,夏芊芊被这蛮劲带得跌撞了好几步。
“不会吧?慕寒哥哥,你说真的?”夏芊芊慌了,小时侯开玩笑惯了,没有一次厉慕寒当真,但这次,他却那么较真,实在出乎夏芊芊意料之外。
“规矩就是规矩,绝不能当摆设!要明白,你现在是在边关都府,本王说的每句话,如同军令,岂同儿戏?”厉慕寒怒气冲冲地将手一指门外,“去门外,和那四个贱婢跪在一起!好好思过,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起来!”
“哇——”夏芊芊又哭了,掩面跑出了房间,直接冲过院子和花园,奔回自己的房间。
厉慕寒似乎有心放她一马,没有强迫她回来,但那四个侍婢,他是无论如何不会饶过的。
他让她们跪在院子里,喊了一个士兵上来,每人赏了二十鞭子,才让走。
一片哭爹喊娘的。
花蛮儿淡定地跪坐在那儿,也不告状,也不得意,只是静静地坐着。她的脸面全是血,她也顾不上这许多。
可是,没有想到,等那些丫环领了鞭罚退下之后,厉慕寒居然传了太医来帮她清洗包扎。
再后来,夏芊芊再也不敢冒然闯入。
可是,她总是趁着厉慕寒不在的时侯,在院子里肆意谩骂,指桑骂槐。
不仅自己来,还让春花、夏荷、秋月、冬梅轮番叫骂,冷嘲热讽。
花蛮儿为了寻个清静,只得闭门不出,耳塞棉花看兵书。
也就是这段时间,花蛮儿几乎把厉慕寒所藏有的兵书看了个遍。兵书上间或有厉慕寒所做的笔记,看多了之后,渐渐对厉慕寒排兵布阵的习惯有了初步了解。
书阅读多了,想法也就多了。
花蛮儿起初只是打发时间,又想着毒不死厉慕寒,就要想法子带着弟弟一起逃走。可是,兵书看多了之后,她的心渐渐膨胀起来,她的想法已经不再局限于逃,而在于复国。
身为蛮夷皇室成员之一,花蛮儿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
这么多蛮夷人无辜死亡,又有更多的蛮夷人不知流浪何处,过着怎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她绝对有责任还给他们一个安定富庶的国家,帮助弟弟花泽昊即位。
可是,这谈何容易?
花蛮儿虽然觉得前路迷茫,复国胜率太低,但是她也不想坐以待毙,总之先离开这里,再和弟弟一起召集蛮夷旧部,重新操练兵马,她就不信,没有复国的一天。
想到这里,看完了兵书的花蛮儿又在厉慕寒的书架上翻翻找找,找出大昭国的地方志。开始了解大昭国各个州县的大致情况和地理位置,将这些全部默记于心。
一日,花蛮儿突然听见夏芊芊又在那儿大发雷霆。隐隐听见什么圣旨,什么纳妾,又提到了自己的名字。花蛮儿情不自禁站起来,走到窗下,悄悄地听她们说些什么。
只听夏芊芊怒道:“气死我了!真不知道圣上怎么想的,老糊涂了么?怎么可能会让王爷纳花蛮儿为妾呢?”
花蛮儿震惊万分,这,这怎么可能?她跟夏芊芊同样感到奇怪!
“嘘,”秋月连忙提醒,“请王妃慎言,不要说圣上,这不比咱们在自己王府的时侯,小心别人听了去!”
“听就听了,怕什么?我夏芊芊就是一片忠心,为圣上和王爷着想。那个花蛮儿是蛮夷狗,他们就不怕她复仇么?这些男人,为什么见了美色,就什么都不重要了?”夏芊芊真是气得快要吐血了。
“就是啊,好奇怪,圣上怎么会下这个旨意?王妃,咱府上的王爷在信里是怎么说的?”夏荷追问。
夏芊芊难过道:“唉,怎么说?这封信实在超出本王妃的预料。我原本想,让哥哥在圣上面前告一状,将花蛮儿治个死罪。敌国公主怎么能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