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1 / 2)

对于亲娘, 贾琏发现他可能再也不会羡慕了。要是再羡慕, 他就想想他二婶......

人心都是偏的,贾琏在庆幸他姐没将娘分给他的时候,丝毫没想过摊上这么个闺女, 王夫人这个当娘的也够糟心的了。

人家的闺女是温柔恭顺,体贴孝顺。而她家姑娘却是磨刀霍霍向爹娘。

凶残程度都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王夫人哪里知道, 元姐儿会下手这么狠,还是因为周瑞家的帮了她一个大忙呢。

她虽然并没有真的想要元姐儿死,但她准备给元姐儿下药是事实。为达到目的不顾元姐儿的身体健康也是事实。在她看来对于这么一个从小到大就不贴心的闺女,她只让元姐儿将来缠绵病榻已经是她慈母情怀了。

可元姐儿不知道呀。

且不说周瑞家的想要一劳永逸的毒死元姐儿,以免将来给自己留下祸患。只说元姐儿就算是知道了此事与王夫人的计划有些出入, 以元姐儿的心性最多会手下留情,却不会改变计划。

久病床前无孝子, 更何况是俩口子了。

要知道人一生病,无论是气色还是容颜那都比健康人要憔悴和苍老。刚开始的时候可能还会有些怜惜之情, 可时间长了呢?哪个男人会真心的去对待一个病怏怏的媳妇?

王夫人能想不到这一点?

她当然想到了, 不过是没放在心上罢了。

其实这一出互相伤害的戏码, 只要这对娘俩不指着鼻子去对质, 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周瑞俩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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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这事做得太鲁莽了。若是传了出去...”名声就臭到家了。

贾琏到是不担心这件事情会被人知道是他姐做的, 可他到底担心二太太坏了名声会影响他姐。

若是二太太谋害婆母的事情传出去, 他姐儿的身份怕是还不如丧妇长女呢。

人家是没生母教养,而他姐则是会被人质疑有样学样。此事若是被纯亲王和宫里的皇贵妃知悉了,也不知道他姐以后的日子会怎么样。

“那怎么办?”元姐儿耸耸肩, 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做都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虽说做了万全的准备,但元姐儿也不敢保证府中的事情不会被传出去。

见元姐儿这般,贾琏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门对着院子里跟着他出来的小厮小声耳语一番,那小厮听明白了,转身小跑着走了。

元姐儿从窗户那里看得清楚,等贾琏掀帘子再进来的时候,元姐儿极自然的说道,“你放心吧,大太太糊涂,绿柳可不糊涂,她昨儿就下了命令,府中上下但凡有人私下嚼舌头都割了舌头阖家发卖。你没见府中上下连个提起这话的人都没有吗?你们太太的雌威可比圣旨有用。听说她那几个陪房,这会儿正拿着懿旨满府找说闲话的人呢。”真是什么人养什么样的下人。

说到这里,元姐儿‘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府里人人禁声,都快赶上文字狱了。那会儿我院里的丫头去厨房点膳食,都被人虎视眈眈的盯了半天。”说起此事元姐儿并不觉得被冒犯了,她只是觉得有些搞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从小到大荣国府的流言就没断过。可如今荣国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有她和司徒砍,绿柳几方辖制,可那力度还不如邢夫人一个呢。

贾琏:......

他姐不说,他还没发现。他就说一回府府中上下都有些诡异的寂静。就连赶着马车接他回府的车夫和长随小厮都比往日安静了不少。

他本来还以为这些人是体贴他在贡院里考的外焦里嫩,原来是因为他们太太又管家了。

想到几年前他们太太管了半天家府中上下就少了不少人。这一回不知道他们太太管多长时间的家,谁敢因着一时嘴快再满嘴胡沁呢。

荣国府的下人最会见风使舵,头上高悬一把双刃剑的时候,哪个也不敢以卵击石。毕竟正常人是没办法理解大太太那迫不及待的心情。

╮(╯▽╰)╭

摇头叹笑一番,贾琏又扫了一眼他姐绣架上的嫁衣一眼,然后又跟他姐说了一番他这一场考的如何如何。

元姐儿听他说完,这才笑眯眯一边打量贾琏,一边小心的开解他,“都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你今年才多大呢。全国学子汇聚京城,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你们这种小少年,这一科能考上,那是侥幸,若是考不上也是自然。咱们家军功起家之前祖祖辈辈都是泥腿子,连个耕读人家都靠不上,考不考得上,只要你尽力了,祖宗们说不定也没那么多的奢求。”

如果生辰不差那一天的话,元姐儿与贾琏同岁。元姐儿是大年初一之前出生的,贾琏是九月初的生辰。元姐儿这会儿是实打实的十六岁,而贾琏虽说也是十六岁,却到底差了几个月。

十五六岁的年纪就算是考上了进士,就这年纪也得再去考个庶吉士。在翰林院熬上几年资历,等到年纪上来了再外放做官,那才妥当呢。

若是考不上,在找个学堂附学三年,多认识些同窗啥的,也不亏就是了。

这些道理元姐儿自打回府就跟贾琏说过无数遍。

总之贾琏虽有些考前焦虑症,但有元姐儿的‘心理辅导’,这种病轻得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是他姐儿更关心他考场的衣食住行而非成绩的时候......

再一次听到元姐儿这个颓废的不上进调调,贾琏摸了摸鼻子笑得有些腼腆,“就是想着若是能考得好一些,她也能高兴。”

“哦~,哦~,哦~”元姐儿挑眉朝着贾琏打趣,“儿大不由娘,弟大不由姐呀。”

被元姐儿这么打趣,贾琏脸上又多了一分难为情。不过却没有反驳元姐儿的话。

摸了摸怀里的荷包,贾琏更加期待成亲的日子。

姐弟俩又说了一通话后,贾琏见时辰不早了便起身去了荣庆堂。

到底是亲祖母,哪怕心里恨不得老太太替自己生母偿命,碍于这个时代的‘以孝治天下’,贾琏也只能压着暗爽去给贾母请安问好。

想到老太太遭的这回罪,再想到他姐竟然悄悄的在老太太外敷的药里放酱油,贾琏就有些兴灾乐祸。

伤口留疤是指定的了,若是药里再加了酱油...酱油吸色,怕是伤好了那块面皮也要黑成一块红焦碳了。

老太太那么爱面子好排场的人,想来以后就要消停许多了。

与贾琏的兴灾乐祸不一样,贾政那里却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在贾母发病的前一天,司徒砍这位准女婿就已经将他那位端方忠厚的老丈人请去吃过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