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背诵几十遍,傻子都能记住了。既不费笔墨,也没办法作弊。等将来若是薛家的那傻狍子还来附学,说不准也能成才到张嘴闭嘴之乎则也呢。
至于原来贾家的那些个香怜玉爱,黄金勾豆角什么的,想必在受不了政二老爷方正的教学后,要么成才,要么滚蛋了。
所以说对于贾家族学,元姐儿觉得完全可以来了以恶治恶。
贾政一身‘端正’假道学的毒,让他去收拾族学,再洽当不过了。想到那些来附学的族中子弟和旁系子弟在族学里干些她没机会看到的男男禁忌之恋,元姐儿就心痒难耐。既然她都看不到‘傻狍子爱上我’以及‘傻狍子给我买鱼塘’的现场版,那就一刀切了吧。
话说,红楼的世界真是腐女的天堂。虽然这里的男男仍然不是主流,但却比后世合法,也更不会被人鄙视。
突然间,元姐儿想到这个月的大家公子和穷书生的话本子还没收到呢。想到这个月她和司徒砍都挺忙的,元姐儿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有那么丁点的心虚。
罢了,反正她最近也看腻味了大家公子和穷书生。下次就让人写个英俊帝王和少年权臣的吧。
收回思绪,元姐儿又将视线转回贾政。看向贾政恭敬的站在那里聆听‘圣谕’,不孝女元姐儿终于有了几分‘良心’,“我与当今是父女,与父亲也是父女,论亲都是一样亲的。父亲快坐下说话。”
贾政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一边抚须一边淡定的坐到了下首,王夫人让出来的椅子上。
“父亲上了年纪,平时也要多注重保养。您为人端方正直,谦恭厚道,父皇也时有称赞。父皇睿智,您受奸人所害失了官职,其实他心里都是明白的。他知道父亲您性子刚直,并不适合官场。因此才将计就计。”顿了顿,元姐儿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让她恶心得有些反胃了,于是压了压上涌的酸水,继续道,“父亲在家多日,想必已经想明白了吧?”
‘呸’的想明白,贾政今儿早上还按着往常的习惯在心里痛骂了当今两刻钟,这才起床梳洗的。
“嗯。”贾政抚须长叹,“陛下乃当世明君,自不会受奸人蒙蔽。”看来再次回到朝臣的事,怕是没戏了。
元姐儿笑着点头,她真没好意思告诉她老子。就贾政那五品官,想要来个罢官啥的,若不是有她这个亲闺女在当今眼前晃,她保证当今都不带记得有贾政这么个人的。
这京城就是勋贵世家多,勋贵人家又特喜欢拼命生孩子。现在那些人家的子弟多的犹如过江之卿,数都数不过来。
贾政就算是有个出名的老子,可这京城与荣国公一样的人又有多少呢。这么多年过去了,贾家出了一串的坑爹事件,还有什么值得当今记住的。
哦,不,现在当今算是彻底记住了贾家以及贾政。
能养出这么坑爹闺女的人家,当今怕是能记住到死的那一天。
╮(╯▽╰)╭
贾母深吸一口气,看看元姐儿又看看贾政,最后不得不在心里咬牙叹气。
她的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若是这丫头乐意,唬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而说的那些话,还就都说到了她家老二心头上。
你说说,这丫头怎么就长的这么奸滑,到底随了谁呢?
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周瑞家的几次提醒,迟来的晚宴便在贾母的荣庆堂摆上了。
元姐儿与贾母坐在上首,邢王两位夫人依着元姐儿的意思,今儿这顿饭倒是捞了一个坐位。
加上凤姐儿三个小丫头片子,一桌七人,倒是不济。贾政带着贾珠和贾琏却单独坐了一桌,元姐儿扫了一眼那张桌子,心里有些惆怅。
若是宝玉还在这个家里,再加上她那大伯父,对面那张桌子想来也不会太空吧。
哪怕是迎接元姐儿的晚宴,也是静悄悄的吃完,静得让人觉得压抑。
再次吃到荣国府吃了十几年的饭菜,元姐儿胃口极好。虽说是大晚上的,但到底没让自己少吃一口。
饭毕,贾政带着贾珠和贾琏离开,元姐儿却与其他人都呆在贾母的上房说笑。
说着宫里面能说的话题,再说说去围场的见闻。
听说元姐儿与九公主还亲自上了猎场,不过骑射功夫不太好,也只设了几个小陷井猎了些小猎物时,三个小姑娘大的羡慕,小的...没听懂。
贾母半倚在榻上,一边由着鸳鸯给她捶腿,一边笑着看眼前四个如花似的姑娘。至于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邢夫人听元姐儿说这些话,心里当成了西洋景听,再加上过来的时候,绿柳反复强调让邢夫人多听多看少说话。邢夫人被绿柳管了近十年,倒是极听话的性子,也因此她一副心事少的惊奇模样和四个小姑娘都眼巴巴的看着元姐儿,盼着她多说些。
而王夫人却不同了。
王夫人与贾敏差不了几岁,都是受着严苛的规矩教养长大的。虽说她们学规矩并不是为了进宫,然而那些规矩却是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此时听着元姐儿这般没规矩的生活,脸上的表情难看极了。只是她也知道就算是不满亲生女儿行动没个贞静的模样,但现在的元姐儿也就是她能教训的。
想到元姐儿进宫前那一次娘俩个的针锋相对,王夫人摸摸自己的胸口,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这要是再来个一哭二闹三撞墙,她这条老命都得赔给她了。
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贾母,王夫人心里又怨怪上贾母没教养好闺女了。
不过...也许当今就真的喜欢这种性子的姑娘,所以老太太才往这方面教养的呢?
想想元姐儿话里带出来的九公主,王夫人肯定的心忖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看说得差不多了,元姐儿笑着问邢夫人,“我一早就跟琏儿说了,我还住我原来的院子。原先侍候我的那些人可还在?”
一听元姐儿问这话,邢夫人连忙张嘴回道,“昨儿琏儿回来,头一句就是这个。绿柳亲自带人去收拾了,除了已经嫁人出府的佳期,佳梦,大姑娘用惯的人也找了几个回来。”
元姐儿闻言眉头微蹙,脸上也出现了几分不满意。“怎么偏偏少了她们。罢了,大不了我对付一下便是了。”
“咱们家多少丫头使不得,如何还能让你对付?”贾母一见元姐儿这样,心都提了起来,总觉得这丫头又在冒什么坏水。
“委屈了谁也不能委屈了主子。这会儿天还不算晚,主子若是用不惯,奴婢去内务府将主子日常用的宫女太监再要回来吧。”楼叶早得了元姐儿的暗示,见元姐儿露了话,连忙插话进来。
“万不可如此劳师动众的,我这是回自己家里...让人看了也不像话。”看一眼邢夫人,元姐儿笑着问她,“前儿我病着,父皇便说让身边的人给我抄些佛经供在佛前。只我这丫头竟是个不识字的。我记得原来我屋里就这两个丫头极通文墨,竟不想却嫁人了。”
邢夫人还没看懂元姐儿想要干什么,一旁的迎春见嫡母竟然也陪着她大姐姐在那里一脸的惋惜,抽了抽嘴角,笑眯眯的接话道,“这有什么难的,咱们家旁人再没大姐姐尊贵,自然万事可着大姐姐使唤。我哥哥屋里新纳的那两个姨娘就极通文墨,前儿给我们太太抄的佛经我看了一眼,极漂亮的一手好字,大姐姐要人抄佛经,使唤她们正好。”
“二丫头住口,这也是你能浑说的?”贾母一听迎春这么说,当场便明白了元姐儿这是要闹哪一出呢。呵斥了迎春一句,转头对元姐儿说道,“她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那俩个毕竟是琏儿的屋里人,羞手羞脚的,很不配你使。”
元姐儿闻言不满道,“羞手羞脚?琏儿是这府里正经的主人,怎么还这般怠慢?谁家的姑娘?老子娘是谁?弄两个羞手羞脚的来,存的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