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理由, 自是贾琏之前请司徒砍帮忙特意给贾赦弄了个西郊大营的监军一职。
所谓监军,一任不过一年半载, 没啥实权, 就是说着好听。去了西郊大营也不过是混吃等死, 这活倒是极适合贾赦。
贾赦逃难似的走马上任去了, 一时间贾母就是想要破口大骂也找不到人了。
她到是能将绿柳叫过来骂一顿出气,可绿柳不过一个姨娘, 特特的去骂她, 忒掉价了些。
最后,因着绿柳特意让人放出来的流言,贾母别说装病了, 她就是真的被大房气病了都不敢让人知道。
好不容易消了些气,贾珠那里又出事了。
这下好了,贾母终于有了理由认真的生回病了。
婆婆生病,儿媳妇自是要侍疾的。可贾母的俩个儿媳妇一个伤着了,一个却是真的因为自己儿子仕途无望病着呢。
弄得最后贾母榻间凄凉,到是没几天她那病就自己好了。
不然矫情给谁看呢?
╮(╯▽╰)╭
贾珠指望不上,二房哪怕是有了个公主,在贾母的心里也彻底的废了。
而大房那边,又是早就离了心的。尤其是当初张氏的死,贾母就可以肯定贾琏心里是恨毒了她。
一招釜底抽薪,到底打得贾母有些措手不及。然而这年头什么最能吃得开?
那就是脸皮厚呀。
厚脸皮的人,就跟那滚刀肉似的。只要你不将话说明白了,人家就能跟你装糊涂。
反正贾政就干得出来。
袭爵的旨意下来后,贾政脸皮抽了抽,竟然还能义正言辞的教导了贾琏一番忠心报国,光耀门楣的话。
仿佛一点都没受到影响一般。看得贾琏都对自己这位‘端方’的二叔刮目相看。
不过等到贾珠伤了手后,贾琏就发现他二叔看他的眼神变了许多。
就像他们大房之前的猜测一样,以二房为首的很多‘亲二派’都认为贾珠受伤一定有大房的手笔。
真相如何,并不是他们巴巴的追着旁人说,人家就会相信的。左不过他们没干过,也犯不上去做那种急于求解释的姿态。
贾政于贾琏来说,也不过是他的二叔,他姐的老子,眼神再怎么不友善,于贾琏来说影响都不大。
除非哪一日,他二叔官运亨通,一下子成了他的上司或是主考官。
大房心安理得,倒是王熙凤看着不过几日就变得又老又苍桑的姑姑,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手段。
她叔父说过,对待敌人没有比打蛇打七寸更有效的报复了。她若是只报复她姑姑一个人,一来不解气,二来嘛,也怕伤了王家姑娘的体面和名声。但是贾珠就不一样了。
贾家的子孙,她姑姑的心肝......
话说回来,贾母防备大房,除了贾赦这个儿子不贴心外,就是贾琏这个孙子与她之间那份杀母之仇。
贾母上了年纪,虽然仍然惦记着荣国府的大权。可到底也被这些年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给打得不剩下什么。现在让她上心的就是两房平衡,让她的晚年生活不出现任何的变化。
于是自袭爵旨意下来后,二房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贾母也更加的配合着,时不时的对二房赏赐一番。
住在侄子家里会别扭?
呵呵,那是不存在滴。
总之,之前二房如何,现在仍是如何。就连府里的管家大权,王夫人都没想要送出去。
当然了,她也握不了多久了。等到贾琏成亲了,且看她还有什么理由‘帮忙’管家。
王夫人还想着趁着贾琏成亲前再多捞一把,再将帐本子撸平。而贾母那边却在想着如何摁倒大房。
本来贾母在贾珠受伤后,便在想着如何将这件事情推到大房身上。她不但让人在府中放了流言,也同样准备了一套说词等着元姐儿从围场回京就将她查到的消息告诉元姐儿。
若是元姐儿知道了自己亲兄长成了废物是大房所为,那么颇得圣宠的元姐儿怕是再也不会亲近大房了。
贾母始终相信,元姐儿是二房的姑娘,她跟贾琏再亲,又怎么可能亲得过亲兄长?可让贾母没想到的却是贾琏竟然在秋闱后就直奔围场。
若是让元姐儿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那她的计划怕是要功亏一篑了?
不过好在贾琏这儿不在京城,也倒方面了她做些什么......
......
不说换了府中牌匾,仍是被人叫做荣国府的将军府里多少波澜都藏在平静的表面下。
只说远在围场的元姐儿终于在‘病’了多日后接到了赐婚的圣旨。
虽不知道那二人是如何忽悠当今的,但想来是下了不少力气。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戴权用着太监独有的阴柔尖利的噪子念着她有多好多好,将她赐婚给司徒砍做正妃有多合适的圣旨,元姐儿费了好大的劲才压下上扬的嘴角。
夸得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圣旨通篇都没提元姐儿曾经给当今做过公主的字眼,只说已逝荣国公之嫡长孙女如何优秀到堪配皇子。那昙花一现的十公主仿佛从来都不存在一般,自圣旨下达那日起,整个围场的人都改口叫她贾大姑娘。
不过不管圣旨如何,能明堂正道的嫁给司徒砍就够了。
圣旨下了,元姐儿的身子也开始慢慢‘好转’了。当今闻言,又仔细的询问了一番御医,确定生病和好转都是那么的莫名其妙后,每隔两三天就会赐下一份赏赐。
回程的路上,元姐儿用的还是她来时的马车,待遇也和来时一样。不过由于药效的关系,元姐儿一路上到是极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