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 / 2)

于是扶着知悦, 向前走了两步, 摔得太结实, 简女官努力维持依态, 可脸上的表情终于露了行迹。

呲牙咧嘴的。

“我有问题想要问一下贾女官。”深吸了一口气,简女官尽力让自己说的话更有风范仪态。

元姐儿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 挑了挑眉, 笑得极可爱。“我是御书房女官,身价自与旁人不同。简女官虽说也是女官,但你到底不是我这般样样出挑的人。这样吧, 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要想问我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哦。”

打,打八折?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咋好意思说得出口。

不好意思就不会说出口了。

视线在空中交汇,元姐儿与简女官都看清楚了彼此眼中所表达的意思。之后简女官率先撤回眼神,而元姐儿则是以一副不要脸的姿态笑眯眯的看着简姓客户。

来呀,互相伤害呀~

元姐儿见简女官被自己气得嘴巴都哆嗦了。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到了站在刘女官旁边的李女官笑得一脸的腼腆。

“今儿李女官还和宫女说,别看我出身国公府,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爵位是我大伯的。等我祖母没了,我们全家都要被赶出府去。若不是李女官的话,我也想不到开源节流这一项上。这么努力,也不是没法子不是?”

李女官本来还在看热闹,此时听了元姐儿的话眉头就是一跳。等到李女官看到元姐儿转头对她嫣然一笑时,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她怎么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李女官转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白雪,眼中一道冷茫一闪而逝。

白雪也吓得哆嗦,又看到李女官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一刻,白雪非常想要跪下来,大声的为自己辩解。

不是她说的,是楼叶自己听去的。

咬了咬下嘴唇,白雪却什么都没说。

之前她没说,现在也只能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能说了。

“......但凡我是个男人,一定出相入仕。何必再乎这么一点蝇头小利?人家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等将来狠狠地坐上他几任知府,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戴权:......

泥嘛,这话她还真敢说。

只是她敢说,杂家都不敢听。想到一会儿还要将这些话都转述给当今,戴权都有一种为大良所有知府默哀的冲动。

这死丫头,无差别攻击哇~

“贾女官说笑了,都说十年寒窗苦读书,非一般的学识进不得庙堂。大良开国至今,知府都是进士及第呢。”简女官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轻蔑,她可不认为面前大言不惭的女人真要是个男人,就以她那点学识,能考得上进士才是怪事。

听说她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哥哥现在连举人都不是呢。

“简女官说的极是,真不愧是同道中人。我就说当初怎么会一见简女官,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莫不是就应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简女官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话题眼瞧着就被岔开了,简女官深吸一口气,又将话题拉了回来。“知悦,你去我房里,将我架上那个描金匣子取了来。好付贾女官的谈话费。”‘谈话费’这三个字,简女官说得极重。

“快罢了吧。”元姐儿给楼叶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下知悦,这才转头笑眯眯一脸嗔怪的对简女官说道,“简女官这是做什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连玩笑话都当真了呢?以咱们同在御书房当差的交情,简女官若是这般较真,让不知道的人,怎么看我呢?”

“呵呵,都说荣国府军功起家,往日不曾发现,贾女官果真是家学渊源呀。”真是应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哪里,你过奖了。家祖跟着太.祖打天下,一生杀伐。太.祖论功行赏,这才有了我贾氏一族上百年的荣耀。古话说千里马常有,可伯乐不常有。所以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太.祖识人善用,慧眼独具呢。”

对简女官说完这话,元姐儿还转头朝戴权点了点头,“感激不尽。”

戴权抽了抽嘴角,朝元姐儿抱了抱拳,什么也没说。

没有元姐儿不要脸的简女官,为自己申辩的道路异常崎岖。一场嘴仗下来,简女官也不跟元姐儿扯别的,真接问了元姐儿,“腊梅树上的牌子可是贾女官挂上去的?”

元姐儿点头,一副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姿态,凭的气人。

“可不咋的,这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将心比心。你不能恶心了别人,还不让旁人吐一吐,是吧。”看到简女官冒火的眼神,元姐儿笑得越发开心,“万物皆有灵,做人做事将心比心,设身处地的为他人想想,不愧天地人心。偶尔换位思考一下,也不失为大善。”

可说的再大气凛然,也没办法掩饰你那颗看热闹的心,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

被元姐儿的不要脸彻底打败的简女官,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咬牙笑道,“竟是从来不知道贾女官这般善解人意。”

“我不怪你,这事严格说起来还要怪我。只是我脸皮薄,没办法逢人就炫耀自己那些好处。这浑身上下竟找不出半分不是来,也挺无奈的哈~”

听到这样的言论,这一刻,屋中的女官以及戴权都默然了。

原来真正打败她们的,从来不是刀剑,也不是阴谋,而是无耻......

╮(╯▽╰)╭

“贾女官有没有想过,你这份腊梅说一但传出去,怕是整个后宫的娘娘都要夜不安寝了。”

将腊梅比喻成人,将花比喻成自己被人掐死的孩子。还有什么胳膊腿化成了木料,就连胡须都成了人们握在手中的笔,后宫那些娘娘知道了,还不得生撕了她?

元姐儿转头看一眼她的架子床,然后脸上都是不解,“怎么会呢?我都没说床榻家俱和睡在骨雕上的话呢...”

元姐儿装傻充愣的本事高着呢,她才不会让人看出来,她就是故意这么干的。

她这人有的时候记性不太好,旁人要是欠了她的,她总是记不住旁人还没还。于是时不时的总想要讨回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