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安出此言?陛下留诸皇子在京,是欲置太子殿下于何地耶,莫忘了您可是太子宾客,岂能自外于太子殿下。”
于志宁乃是御史出身,说话向来无甚顾忌,此时一听赵文振在那儿和稀泥,立马便板起了脸来,毫不客气地便喷了赵文振一通。
“那于大人之意是……”
被于志宁这么一挤兑,赵文振当真是心塞得个不行,没错,李承干那厮是很不成器,问题是身为臣子。又岂能公开说他的不是,当然也不能说太宗早有心要端掉李承干的太子之位,至于说现行律法不合理么,那也同样不行——在律法不曾更易前。那就是铁律,除非太宗下诏废除,否则的话,敢于公然质疑现行律法之行为无异于是在挑战朝纲,这等蠢事,自然是做不得得,无奈之下,赵文振也真就只剩下踢皮球这么个无赖招数了的。
“我等决议联名上本。请求圣上下诏,放诸皇子出京就藩,赵大人既是我东宫宾客,又岂能置身事外,还请大人就此联署如何?”
于志宁根本没管赵文振是乐意还是不乐意,紧着便是一抖手,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本章,双手捧着,就此递到了赵文振的面前。
“明日便是中秋了,赵某还得准备随驾观礼一事,此本章且待赵某观过后再议可好?”
这尼玛的是打上门来逼宫啊,赵文振实在是有些个哭笑不得,可又不好直接拒绝,那真就只能耍上一把缓兵之计了的。
“文本不长,也就只耽搁大人一盏茶时间而已,并不过分罢?”
三人明显是套好了才来的,这不,赵文振话音方才刚落呢,张玄素立马话赶话地便紧逼了一句道。
“抱歉,赵某乏了,此事容后再议也罢,来人,送客!”
折子肯定是不能现在看的,若不然。那就真没有转圜之余地了,相比较之下,那也就只能是咬牙得罪面前这三位所谓的正人了的,一念及此,赵文振立马便端起了茶碗,不容分说地便下了逐客之令。
“赵彦,尔身为人臣,安可置国法于不顾,于某定要上本参你!”
这一见赵文振如此蛮横无礼,于志宁登时便怒了,拍案而起之同时,毫不客气地便骂上了。
“本官行事。何须你来教,送客!”
官场上的事,最忌讳的就是首鼠两端,更遑论赵文振早就知道李承干注定就是个被废的主儿,又怎可能会帮其做事,至于面前这三位么,得罪便得罪好了,大家伙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各走各的路也就是了,真敢胡乱搅事,赵文振也自无惧与彼等好生打上一场笔墨官司的。
“哼!”
赵文振这等蛮横的态度一出,于志宁的脸色瞬间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可也拿赵文振毫无办法,只能是怒哼了一声,就此拂袖而去了。
“唉……”
见得于志宁大步而去,杜正伦也自没辙了,只能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与默不作声的张玄素一道就此走了人……
“夫君,杜大人他们可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