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先前来访的可是水师游击将军翟恒么?”
一番云雨过后,赵文振舒爽地微闭着双眼,也不知道是在回味呢,还是准备睡了,却不曾想就在此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嫣娘那微喘的声音。
“与你有旧?”
这一听嫣娘一口便道破了翟恒的来历,赵文振当即便诧异地睁开了眼。
“算不上有旧,昔日妾身坐馆时,翟将军曾来过几次,每回都是跟刘老爷一道来的。”
嫣娘巴眨了下双眼,意有所指地便点了一句道。
“哦。这样啊,老爷我困了,睡罢。”
嫣娘这话一出,赵文振心里头立马便冒出了不少的问号来。然则在不清楚嫣娘的底细之际,他却是不打算问得过细,也就只是无可无不可地吭哧了一声,便即闭上了眼。
“……”
嫣娘倒是还想说些什么,只是一见赵文振那满不在乎的样子,嘴张了张之后,最终还是啥话都不曾说出口来……
“下官见过赵大人。”
一大早被赵文振传唤到了刘家别院,曹方心下里还真就不免有些个不衬底。不过么,却也不是太在意,没旁的,只因他在来前早已做好了相应的防范措施,一旦有变,其心腹便会尽起三千州军来援,倒也不怕赵文振能翻了天去。
“好个曹使君,你可知罪,嗯?”
饶是曹方持礼甚恭,可赵文振却愣是没给他留面子,脸一板之下,竟是毫不客气地便呵斥了一句道。
“大人,您这话是从何说起,下官素来兢兢业业,实是不知这罪究竟从何而来。”
尽管来前有所部署,可真听得赵文振的问罪语气是如此之不善,曹方还是不免为之心惊肉跳不已,也就只仗着城府足够深,方才不曾露出啥怯意来。
“好胆,事实俱在,安敢胡乱狡辩,你且看看,这是什么,嗯?”
曹方这等顶撞之言一出。赵文振登时便被激怒了,一抖手,便即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了份折子,不甚客气地便丢了过去。
“大人明鉴,这都是污蔑,下官为人坦荡,为官清廉,断不曾干过这么些肮脏勾当,大人若是不信,下官愿与那翟姓贼子对质当场!”
曹方翻了翻折子,脸色立马便精彩了起来,无他。概因这份折子其实就是他自己的手笔,不过只是让翟恒照着抄写了一遍罢了。
“哦?曹大人的为人品性,本官还是信得过的,不过呢,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啊,此事若是闹大了,曹大人的风评可就不太好相看了不是?所以呢……”
曹方只这么一叫屈,赵文振的话锋立马便是一转,到了末了,于留下暗示性十足的半截子话之同时,右手食指看似漫不经心地敲了敲文案上所搁着的一枚铜板。
“大人放心。下官知道该如何做了。”
赵文振这等几乎是公然索贿的动作一出,曹方眼底深处立马便掠过了几丝不屑之精芒,可手上动作却是不慢,于躬身行礼之际,悄悄地伸了伸一根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