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帮贼子当庭画押!”
这案子审起来当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陈凯也懒得再多费唇舌,但见其一摆手,便已是声线冷硬地下了道命令,旋即便听众衙役们轰然应诺之余。拿着口供等物便拥上了前去,监督着一众人犯陆续画押了事。
“赵大人,案情已明,您看……”
案情是明晰了。可该如何判决么,陈凯心下里还是难免有些个不衬底,趁着众衙役们忙乎着画押事宜之际,他赶忙冲着赵文振便是一拱手,试探着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按律判了去便好。”
徐雾等人给赵府造成的损失不小,引出的麻烦也大,在此情形下,赵文振又怎可能轻纵了这帮小人,当然了,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可能去强行干预雍州府的判决。
“善。”
一听赵文振这般说法,陈凯不安的心顿时便稳了下来,也自没再多言啰唣。
“大人,所有人犯皆已认罪画押,现有供状在此,还请大人过目。”
一通忙碌过后。自有一名文书紧着便将所有人犯的供词递到了陈凯的面前。
“人犯何盘,设局诱人赌博,并以重利拉拢赵家酒坊之工匠徐雾等五人,行盗窃赵家机密之勾当,其后,又指使何三收买宋焉等一干城狐社鼠,肆意散布流言蜚语,构陷朝廷重臣。其罪大焉,当得尽速缉拿归案!”
“人犯何三,密使他人构陷朝廷重臣,其心叵测,按律,当充军边关;宋焉等人,为小利而忘大义,肆意攻讦朝廷重臣,判罚没家产,移送矿山,服苦役五年。”
“人犯徐雾等五人,背主另投,按彼等与赵府所签之契约,当得百倍赔偿其从赵府所得,经查,徐雾在赵家酒坊任事五年,累计所得为五百一十八贯,万山、陈膏、刘一平、薛亮四人之所得分别为四百一十一贯、三百八十二贯、三百七十七贯、三百八十五贯,皆以百倍偿还论处!”
陈凯可是审老了案子之人,对律法自然是熟稔得很,在将所有证词都过了一遍之后,随口便开出了一连串的判词来。
“大老爷开恩啊,我等哪来的如此多钱财啊。”
“老爷,小的错了,小的给您磕头了,求您饶了小的罢。”
“老爷,小的真的是一时糊涂啊,求老爷高抬贵手,就饶了小的这一回罢。”
……
判词这才刚宣完,徐雾等五名原赵府工匠们顿时便全都慌了神——就他们那点家产,哪可能偿还得起数万贯的赔偿金,惶恐之下,当即便全都疯狂地扑到了赵文振的文案前,就此苦苦地哀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