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工部尚书赵彦在宫门外求见。”
太宗是个感性之人,向来耐不得寂寞,今儿个不是朝时,又没什么重要政务须得处置,闲来无事之下,太宗便即将长孙无忌、李靖、程咬金等一众没有具体司职的文武重臣们请到了御花园的北海边,由小胖子李泰作陪,一边畅饮美酒,一边忆往昔峥嵘岁月,君臣互吹之下,倒也其乐融融。正自酒酣处,却见一名当值宦官匆匆寻了来,只见其贴在太宗身旁,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哦?那就宣来此处好了。”
太宗对赵文振这个精明强干的女婿可是宠得很。一听是其来求见,想都没想便给出了口谕。
“诺。”
太宗既是有口谕,前来禀事的当值宦官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轻忽,朗声应诺之余,匆匆便就此退了下去,不多会,便又领着赵文振转了回来。
“微臣叩见陛下。”
这一顺着长廊行进了大型凉亭,赵文振立马紧走数步。冲着高坐在上首位的太宗便是深深一躬。
“免了,爱卿这些日子可是辛苦了,且就先落了座,陪朕喝上几樽好了。”
在赵文振初掌工部之时,太宗还真不免有些担心赵文振会因年轻气盛而把工部上下折腾得个够呛,私下里真就嘱咐了人去盯着,却不曾想赵文振上任至今都表现得极为之沉稳,处事公正,御下也自不偏不坦,完全不像是个二十啷当的朝廷新贵,宰辅气度倒是十足十,太宗在放心之余,对赵文振的喜爱自不免便更多了几分。
“谢陛下隆恩,只是微臣此来实是来请罪的。”
赵文振就是来告刁状的,不过话么,显然是不能说得那么直白的。
“嗯?”
一听赵文振此言蹊跷,太宗不由地便是一愣。
“……”
要想摆脱掉“太子宾客”这顶紧箍咒,当众告御状无疑是个捷径,在场的人越多越好,可有一条却是断不可忽视了去,那便是绝不能表现得太过急迫,否则的话,一旦恶了太宗,那真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的。个中的度之拿捏可是门大学问来着,对此,上一世曾饱经社会毒打的赵文振无疑是个中之行家,这不,那一脸的为难状丝毫看不出丁点的假来。
“此处皆朕之肱股,爱卿有甚话且就直说好了。”
这一见赵文振神情有异,太宗的心登时便是一突,奈何在场的都是元勋旧人,还真就不好避开私谈的,不得已,太宗也只能故作豪气地挥了下手,而后方才很是大气地便叮嘱了赵文振一句道。
“诺。好叫陛下得知,微臣今日触怒了太子殿下,微臣有罪。”
告刁状可是门艺术来着,赵文振才不会傻到一开口就指责太子的不是,惶恐请罪才是正理。
“怎么回事,爱卿且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