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有二。其一,太子殿下近来受小人蒙蔽,竟于宫中穿胡服,自称突厥上将军,与优伶嬉闹不已,下官等已是屡谏无果;其二,太子殿下突发奇想,自言要广召佛、道、儒三家高人于东宫辩法。此举大违圣人之道,下官等皆以为断然不可,奈何殿下不听,执意要广发请柬,大人既是太子宾客,又岂可置身度外!”
张玄素可没管赵文振是怎个想法,板着脸便将事由道了出来。
“竟有此等蹊跷事?张大人可曾禀明房相否?”
李承干就是一乖张的性子,整出啥荒唐事都不算稀奇,赵文振压根儿就懒得去理会那么许多,紧着便起了将事情推给兼着太子少傅的房玄龄之心思。
“房相?呵,他也就只会和稀泥而已,此二事若是传扬了出去。于太子之名声实有大不利啊,还请大人抽空往东宫一行可好?”
张玄素对房玄龄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这也不奇怪,为了规谏太子之事。张玄素、于志宁等人早不知向房玄龄汇报过几次了,却愣是没见房玄龄有啥反应,到如今,张玄素等被太宗派去东宫的直臣们对只懂得明哲保身的房玄龄早就已不抱任何希望了的。
“过几日再看罢。赵某目下实在是脱不开身啊。”
得,张玄素这么一说之下,赵文振可算是听明白了,敢情这厮是打算利用自己与李承干之间的矛盾来强压李承干改变主意呢,对此,赵文振一时间还没考虑清楚后果将会如何,自然不可能给张玄素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行,后日一早,下官自当再来,还请赵大人莫要再推诿了,您忙,下官告辞了。”
赵文振也就只是随口敷衍而已,却不曾想张玄素竟是不依不饶地赖上了,这不,话一说完,根本没给赵文振留下转圜之余地。竟是就此转身走了人。
妈蛋,竟然还有这等操作!
被张玄素将了一军之下,赵文振不由地便傻愣住了,直到张玄素都已走了没了踪影,赵文振这才摇头苦笑了起来。
东宫是该去还是不该去,真是个令人伤脑筋的问题,可不管自个儿是去还是不去,有一条赵文振是可以提前预判的。那便是就李承干那货的叛逆性子,根本不会在作死的路上回头,谁劝都没用,不过呢,若是跟这厮就此闹掰的话,是否能摆脱掉自家头上那顶太子宾客的帽子呢?这无疑就有得说叨了。
或许,借此机会跟李承干吵上一架也是好事来着,只不过这个度必须把握好,否则的话,得罪的就不止是太子本人了,一旦让老泰山心里头起了疙瘩,那乐子可真就要大了去了,只是这个度该如何把握呢?一念及此,赵文振的头可就不免大了一圈。
“大人。”
就在赵文振想得有些个头疼不已之际,冷不丁却见高季辅有若一阵风般地便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