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泰山这是想干啥呢?
面对着太宗的催逼,赵文振一时间还真就不免有些发懵了——他与李承干不合可不是啥秘密,而是人尽皆知之事,且,身为李治的长史,哪怕其实没尽过几次义务,可身上的烙印搁在那儿呢。天然就不可能是太子的亲信,再说了,明知道李承干那货未来肯定要倒大霉,赵文振自是断不可能跟他亲近的,不落井下石,那都算是好的了。
“陛下明鉴,储君者,国本也,立之对,则社稷兴,立之错,则江山危。前者之代表恰是陛下您啊,而后者之代表则多矣,秦、隋皆二世而亡,何也。江山所托非人,德才不配其位,纵有良臣无算,亦难挽高山之崩塌。古人云:江山社稷之稳首在帝王,此之谓也。”
赵文振实在是不想谈及有关太子的事情,奈何太宗一直眼神灼灼地盯着他看,弄得赵文振心里头七上八下地不得安生,无奈之余,也只能是云山雾罩地扯了一大通。
“爱卿之意,朕已知之,然,干儿,吾嫡长子也,虽腿脚有疾,却尤自强,朕岂可废嫡而另立哉。”
李承干近年来愈发叛逆,在东宫里干出的荒唐事可是不老少,于政务上也没少整出些排除异己的勾当,对此。太宗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念及与长孙皇后的相濡以沫之情,太宗最终还是选择原谅太子,然后么,不断地将正直之臣派去东宫,试图纠正李承干的诸般叛逆行径,今儿个将赵文振唤了来,也是想着让赵文振到东宫挂一个虚职。以便调和二者之间的矛盾的。
“陛下误会了,微臣岂敢妄言废立之事,微臣惶恐。”
太宗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饶是赵文振的心性再如何沉稳,额头上也自不免冒出了层冷汗。
“爱卿不必如此,卿,社稷臣也,朕素来是信得过的,朕只是担心朕百年之后,卿会有大难啊,依朕看,卿不如且兼着太子宾客(正三品)可好?”
对于赵文振的忠心,太宗是素来不疑有它的——一个肯把暴利的玻璃产业无条件地献给朝廷的人,又岂会是有异心者,可对于赵文振与太子之间的矛盾么,太宗却是怎么也放心不下的。
“陛下拳拳爱护之心,微臣感激不尽,微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得,太宗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赵文振便知自己是断然不能推辞了的,这当口上,他也只能是感激涕零地深深便是一躬。
“哈哈……,好,干儿能有爱卿从旁照看着,朕无忧也。”
这一听赵文振愿意去帮衬李承干,太宗顿时便乐得个哈哈大笑不已。
“陛下圣明。”
莫名其妙地成了李承干的保姆之一,赵文振心里头可谓是歪腻透了,奈何撮合的人是太宗,此时此刻,赵文振除了称颂之外,也真是没啥旁的法子好想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