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都护,钦差已至府门外。”
在将罗强打发了开去之后,天都已是近了黄昏了,一整天的折腾下来,纵使赵文振再如何身强体健,也自不免有些疲了的,寻思着左右无事,赵文振这就准备去后院观赏一下太宗所送来的美女了,却不曾想他这才刚站直了身子,就见中军官孙苞已疾步抢上了堂来,冲着赵文振便是一躬身。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嗯?”
午间时,林荣才刚走呢,这才多长时间啊,居然又有钦差赶了来。还真就令赵文振难免有些个惊诧不已的。
“好叫大都护得知,来人有三,尽皆带着孝。”
见得赵文振面有异色,孙苞赶忙紧着出言解释道。
“呼……,传令下去:大开中门,所有大都护府官吏一体到府门外接旨。”
一听孙苞这般说法,赵文振的心中立马便是一动,已然猜到了这么份圣旨的内容之所在。自是不敢稍有怠慢,脸只一板,便已是声线暗哑地下了道命令,须臾,整个大都护府内便是好一派的慌乱。
“圣天子有诏曰……”
果然不出赵文振所料,待得香案一摆好,前来传旨的中年宦官立马满脸戚戚然之色地宣起了诏书,内容就一个——长孙皇后已于前日薨了,临终有遗言,不让在外地的亲王、公主驸马们回京奔丧,只需遥祭即可,诏书中还刻意交待赵文振曰:青海正值战后纷乱之时,大都护府诸般官员当得以国事为重,守丧三日即可,不得因此延误了公事,又说李治年幼,拜托赵文振多多看顾为荷。
“微臣领旨谢恩,来人,即刻摆灵堂,通令全青海为皇后娘娘守丧三日,期间不得宴饮,不得婚嫁,不得集会喧闹,敢有违令者。抄家灭族!”
按朝廷律制,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得认皇后为嫡母,从此意义而论,赵文振也得认长孙皇后为岳母,为此守孝本就属该当之事,更遑论他与长孙皇后的接触虽不算多,但却很是钦佩长孙皇后的大气与自律,值此闻知长孙皇后去世的消息之际,用不着演,赵文振的双眸便已是血丝密布了的……
“禀大都护,林县令发来的急信在此,请大都护过目。”
守灵看起来简单。可其实却是个体力活来着——一天一夜的坐守下来,除了用了点水与几块不多的点心之外,赵文振就没怎么用过膳,结果么,自然不太美妙,人虽是端正地跪坐着,可脑袋却是不免有些个昏沉沉了的,正自晕乎间,却见孙苞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近旁,俯身于赵文振的耳边,低声地禀报了一句道。
“好个猖狂的老狗!你且即刻安排一下,以大都护府的名义着令柯拔部落即刻停止所谓的拜月祭祀。全族为皇后娘娘居丧,若敢有违,某必将亲提大军前去灭其一家老幼!”
飞快地看完了林河发来的急信之后,赵文振的脸色瞬间便阴沉到了极点,没旁的,大都护府都已下了严令了的,可柯拔部落头人柯拔丹木竟敢顶风作案,言称自家部落之民都不曾加入唐籍。没必要为大唐皇后守丧,硬是要举办该部落所谓的拜月大典,态度蛮横不说,还将林河派去劝说的官员给打伤了,这简直就是在打大唐的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诺!”
这一见赵文振神情不对,孙苞自是不敢稍有轻忽,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灵堂,自去安排相关事宜不提……
“末将等参见大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