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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地方豪强的代表人物之一。茶图在军中自然不缺盟友,加之连战连败之下,羊同军中厌战气息已是浓得个不行,一众将领们又哪管李达曼这个主将的脸色究竟如何,全都乐呵呵地跟茶图寒暄了起来,直气得李达曼气息紊乱不已,可也没辙,只能是恨恨地冷哼了一声,就此一拨马首,领着三千亲卫队率先回了大营……
“报,禀赞普,据查。从南关出来的兵马都是被汉狗所擒之人,为首者正是茶图,另六千人都是其原部众。”
在接到了李达曼的告急之后,松赞干布虽是紧急集结好了兵马,但却并未急着出营备战,而是先派出了不少的游骑去侦查周边的动向,至于他本人么,则是领着噶尔·东赞等重臣登上了前营了望塔。远眺着南边的动向,只可惜距离稍远了些,松赞干布等人根本没办法第一时间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好在他也并未等上多久,便有一名游哨匆匆赶了回来。
“怎么回事,嗯?”
一听游哨这般说法,松赞干布的眉头不自觉地便皱紧了起来,此无他,要知道如今还是战时来着,赵文振居然敢如此大规模地释放战俘,还竟敢将甲胄兵刃全都奉还,若说个中没有蹊跷。松赞干布又如何肯信。
“小人不知,只是听茶图自言是汉狗欲示好羊同,故而方才会如此行事。”
前来禀事的游哨不过只是名普通士兵而已,又哪能猜得出赵文振的用意之所在。此时值得松赞干布有问,他所能说的也就只是茶图所言罢了。
“再探!”
松赞干布一听便知赵文振此举是在往吐羊双方间掺沙子,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应对之手段,脸色陡然便黑得有若锅底一般。
“赞普。我军处境危殆矣,恐须得早做绸缪才是啊。”
在游哨应诺而去之后,只见人影一闪,噶尔·东赞已从旁大步迈出,冲着松赞干布便是一躬身,满脸忧色地给出了个判断。
“此话怎讲?”
松赞干布也隐约觉得情况恐怕不是太妙,只是心下里还是存了些侥幸心理,指望着李达曼能压得住羊同众将,可这一听噶尔·东赞如此说法,松赞干布可就不免有些个难以淡定了去了。
“回赞普的话,李达曼能统诸军靠的只是大义名分而已,今,若是茶图执意要与大唐媾和,只怕羊同军中诸将都会动心,如此一来,李达曼势必会被架空。即便其尚能稳住主将的位置,羊同军只怕也无甚战斗力可言了,光靠我军,实已无力突破唐军的库库诺尔岭防线,一旦大唐松州、鄯州两个方向的兵马联袂杀来,我军怕是想全军而退亦不可得焉,而今之计,唯有趁羊同军尚未大乱之际。疾走归国,方可避过大败之虞也,还请赞普明鉴则个。”
噶尔·东赞的武艺虽然很是一般,可军略之才却是断然不差,尤其是大局观更是有过人之处,只一番言语下来,便已将吐蕃军即将面临的灾难之可能剖析得个透彻无比。
“嗯……,传令下去:各部即刻暗中做好撤军准备,今夜子时离营而走!”
噶尔·东赞这么番分析一出,松赞干布心里头顿时便滚过了一阵无力感,默然了许久之后,最终还是咬着牙下达了暗中撤军之将令,至于羊同人的死活么,他已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