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禀大都护,茶图父子皆已带到!”
五月初四,又是一个阴雨天,整日价在唐军主阵地前喧闹的吐羊联军难得地没来搅扰,赵文振自是乐得清闲,猫在了中军大帐中,与何栋、林河的心腹煮茶闲谈,正自其乐融融不已间。却见一名轮值校尉从帐外抢了进来,冲着赵文振便是一躬身,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哦?那就都带到此处来好了。”
这一听茶图父子皆已被押解了来。赵文振的嘴角当即便是微微一勾。
“诺!”
听得赵文振有令,前来禀事的轮值校尉自是不敢稍有轻忽,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中军大帐,不多会便见数名士兵押解着五花大绑的茶图父子从帐外行了进来。
“跪下!”
茶图父子这才刚被押解进了大帐,一名随行的通译便已是厉声断喝了一嗓子。
“扑通!”
茶图显然很识趣。通译只这么一吼,他立马便老老实实地赶紧跪下了,然则其子巴图彦却是倔强得很,昂着头愣是不肯下跪,可又哪架得住其身后两名士兵的踢打,很快便被强行摁跪在了地上。
“想死还是想活?”
赵文振面无表情地扫了眼神情迥异的茶图父子俩,而后方才一派随意状地发问了一句道。
“该死的汉狗,要杀便杀,某自不皱一下眉头!”
巴图彦到底年轻气盛,尽管都已是阶下囚了,可兀自强硬得很,这一听完了通译的转述,立马睁圆了血丝密布的双眼,不管不顾地便狂嚷了起来。
“大都护饶命,大都护饶命啊,小儿年少无知,胡言乱语,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给您磕头了。”
茶图为人残暴不假,可却是惜命得很,要知道他可是羊同南边三部落的领袖,在天高皇帝远的情况下,南部羊同全是他茶图说了算的,妥妥就是一土皇帝,他还没享受够呢,又怎舍得就这么平白被砍掉了脑壳,此际一听其子在那儿大放厥词。茶图登时便慌了神。
“爹,你……”
这一见自家父亲如此之软骨头,巴图彦又羞又气之下,额头上的青筋都是止不住地狂跳开了。
“你给老子闭嘴,想死自己撞墙去,不要连累了老子。”
儿子,茶图可是有着十几个的,哪怕巴图彦在其中是最出色的一个,可那又如何呢。儿子没了就没了,自家小命却是断然不能丢的,这一点,茶图可是拎得很清楚的。
“……”
被自家父亲这么一骂,巴图彦瞬间便傻了眼了,口角连连抽搐不已。却愣是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来人,先将茶图押到后营安置。”
赵文振一直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茶图父子俩,直到巴图彦安静了下来之后,这才冷声下了道命令,自有数名士兵轰然应诺之余,浑然不顾茶图如何告饶挣扎,将其架将起来,就此拖出了中军大帐。
“放了我父亲,某听凭你处置!”
通译并未将赵文振的命令翻译成羊同语。巴图彦不明所以之下,真就以为赵文振这是要砍了其父的脑袋,登时便急了。一边奋力挣扎着,一边放声便嘶吼了起来。
“孝顺是种美德,本将成全你便是了。来人,给他松绑。”
巴图彦这么一说,赵文振当即便嘉许地笑了起来。
“你不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