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振的状元可不是混出来的,不说别的,光是对经典的熟稔与理解之深,当世就没几个人能跟他相提并论的,理所当然地,他所开设的培训班对于那些急欲提升自我的儒家子弟来说,吸引力自是无穷之大,哪怕绝大多数人的岁数都比赵文振要大上不少,可近三个月的培训下来,所有参与培训班之人,无有不以师礼待赵文振者。
名望当然是好东西,不过赵文振之所以肯费心思去办培训班。可不光是为了名望,收拢可用之人才方是真正的目的之所在,最终,在聂无畏等心腹的从旁帮衬下。赵文振圈定了二十余名可栽培之人选,当然了,这些人是否真能成材,那还得历练后方才能知端倪。
贞观十年二月初八,积雪已基本消融,东西两官学也已正式开学,各部落头人们不管乐意还是不乐意,都只能紧着将自家未成年子女送到了官学中。再有便是两支新军的军官家眷们也基本上都将子女送到了伏俟、库山两城,结果便是入学者赫然多达一千六百余之巨,年龄上更是参差不齐,大的已过二十,小的才刚满七岁,好在赵文振早有准备,分别在两座城中各自划出了几栋大宅院作为官学用地,实行集中教育。
二月十二日,两封急信几乎同时送到了伏俟城,一封来自长安,为管家福伯所写,内容是普安公主已于二月初五顺利分娩,产下一子,太宗亲自赐名赵安,对此,赵文振振奋之余,对太宗霸道地剥夺了自己的命名权一事,还是有那么点小小的不满的,可也没辙,皇权大如天,他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赶紧上本谢恩;至于第二封信么,来自白兰族巴彦部头人麋达迭,说的是吐蕃与羊同使节团已联袂而来,言称有要事要与赵文振当面协商。
“据线报。吐蕃与羊同使节团五日后便会到我伏俟城,对此,诸位有甚想法且就都说说看好了。”
对吐蕃与羊同联合使节团之来意,赵文振心知肚明得很,但却不打算急着说破,而是将此事当成了考题,丢给了聂无畏等人。
“赵师,窃以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两伙生番合在一起,应是来寻岔子的。”
赵文振话音方才刚落,法曹参军何栋便已抢先站了起来,朗声应答了一句道。
“哦。此话怎讲?”
何栋,天水人,年二十有三,刚中了举人便即应诏进了青海,思维敏捷,为人干练,深得赵文振之喜爱。
“回赵师的话,羊同去岁参与了慕容显德的叛乱,今尚有七千余战俘在我青海各处服苦役,该国使节团应是为此而来,至于吐蕃使节团么,按学生想来。该是羊同拉来助阵的。”
听得赵文振有问,何栋赶忙紧着又躬了下身子,而后方才自信满满地给出了答案。
“嗯,那依你看来,此事当何如之?”
何栋所言仅仅只是表象而已,并未说到根子上,然则赵文振却并未急着点破,而是不动声色地又往下追问道。
“敢犯我大唐天威者。虽远必诛,两生番来要人也行,却须得付出足够之代价。”
何栋虽是文人,可也颇通军略,一向不惧战,这会儿慷慨陈词起来,还真就昂然得很。
“不妥,赵师明鉴,我青海之新政方才刚实施未久,民心尚未彻底归附,倘若大战骤然而起,却恐青海一地又糜烂矣。此事还是须得慎重些方好。”
何栋话音方才刚落,这都还没等赵文振有所表示呢,一名三十出头的官员便已站了起来,紧着出言反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