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不错,明日一早。你且去传那陆鳞来见本官好了。”
令史台乃是门下省所管辖的机构之一,不单负责记录历史,同时也负责门下省的内部考核,该部门出具的文书自然是有着法律效应的,有了这玩意儿在手,那就有了判决之依据,只是鉴于下班的时间将至,赵文振自然不会急于一时。
“下官遵命。”
在刘斌看来,这么桩弹劾案不过只是件小事而已,浑然不值一提,自然不会对赵文振的决断有丝毫的异议……
“老爷,陆鳞来了。说是有要事要见您。”
连刘斌都不看在眼中的小案子,赵文振自然是更不会在意了的,这一下了班,便即将这么桩弹劾案全都丢到了脑后。却不曾想晚膳才刚用到一半呢,赵虎便已跑了来,说是陆鳞上门求见来了。
“不见,你且告诉他。若是公务,上班时谈,若是私事,本官与他并无私交,没啥可谈的。”
不用问,赵文振都能猜到陆鳞的来意,无外乎是来求情的罢了,对此,在浑然没打算徇私的情况下,赵文振自是懒得跟陆鳞多扯啥废话的。
“老爷,蔡廉的二儿子蔡诚也跟着来了,那蔡记商号是咱们赵家酒坊的大客户,您看这……”
这一听赵文振如此说法,赵虎登时便为难地苦了脸。
“哦?你可曾收过蔡家的礼,嗯?”
赵文振一向不管酒坊的具体经营,而今一听陆鳞拐着弯跟自家搭上了关系。心头不由地便是一突,脸色瞬间便是一肃。
“没,小的哪敢啊,也就只是跟蔡诚喝过几次酒而已,老爷若是不信,小的可拿性命来发誓。”
自晋升黄门侍郎时起,赵文振便已在府中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义收受来访者的礼物。违令者,不管是谁,一律严惩不贷,轻则发落去当佃户,重则打杀勿论,此乃赵府铁律,赵虎又哪敢有违,这会儿一听赵文振如此问法,登时便被吓得个面色煞白不已。
“嗯……,你且去传那陆鳞来见好了。”
这一见赵虎如此神态,赵文振倒也不疑有它,只是一想到徐震乃是人尽皆知的魏王党,赵文振的心里头自不免便起了些波澜,只见其皱着眉头思忖了好一阵子之后,方才不动声色地下了道指令。
“诺!”
赵虎确实不曾从蔡家手中拿过钱,可几回喝花酒却全都是蔡诚请的客,吃人的到底嘴短,还真就怕赵文振不给自己面子,好在赵文振最终还是答应见那陆鳞一面,赵虎紧绷着的心弦顿时便是一松,自不敢稍有迁延,紧着应诺之余,匆匆便就此退下了堂去,不多会,便已陪着名俊俏年轻人又从外头转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