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这一见赵文振面色冷厉,浑然没半点说笑的样子,福伯自是不敢大意了去,赶忙便躬身应诺不迭……
贞观九年正月十一日,又到了开春的第一次大朝,值此佳节刚过之时,自然不会有啥特别重要的政务要议,照惯例,也就只是君臣间说说客套话,再展望一下远景也就算是了事了。整个朝会拢共也就只持续了大半个时辰而已。
“启奏陛下,黄门侍郎赵彦于宫门外递牌子求见。”
大朝会上是没啥议题,可内朝就不一样了——不管怎么说,一年之计都是在于春的。一些大事终究是得在年初便做好相应之规划才成,有鉴于此,散朝之后,太宗第一时间便将宰辅们全都传到了两仪殿。却不曾想君臣间这才刚准备转入正题呢,就见小宦官林荣已从殿外匆匆而入,直驱御前,而后紧着便是一躬身,朗声禀报了一句道。
“嗯,宣。”
对赵文振这个文武双全的准女婿,太宗一向是喜爱有加的,此时一听赵文振前来求见,自是不会有丝毫的犹豫,挥手间便已给出了口谕。
“诺!”
太宗既已有所决断,林荣又哪敢稍有迁延,恭谨地应诺之余,匆匆便退出了大殿,不多会便又已陪着一身整齐官袍的赵文振从外头转了回来。
“微臣叩见陛下!”
见得太宗那满是探询之色的眼神扫了过来,赵文振又哪敢掉以轻心了去,紧着便抢到了御前。规规矩矩地便是一个大礼参拜不迭。
“免了罢,爱卿如此急着要见朕,可是有甚要紧之事么?”
有鉴于赵文振每次动本都会闹出不小的动静来,还都是那种有利社稷的好事,太宗此时有所期盼也就属再正常不过之事了的。
“启奏陛下,微臣前些日子查了下自家府上的账目,愕然发现仅一年时间而已,一车柴禾已从十八文钱涨到了现如今的二十六文。心甚奇之,遂招樵夫前来一问,这才得知我长安城周边已几无木可伐矣,不仅如此,秦岭之北坡也已半秃,微臣实不敢全信,遂亲往秦岭一观,果见林木凋敝已极,若不加以控制,却恐十数年后,秦岭北坡尽荒芜焉。”
赵文振并未急着将藏在大袖子里的奏本拿将出来,而是先摆出了秦岭遭砍伐过度之事实。
“竟有此事?”
太宗虽是关切民生的贤君,可毕竟久居深宫,对那些柴米油盐的事儿,自是没办法全面掌握,而今一听赵文振如此说法,脸色当即便凝重了起来。
“微臣自不敢虚言哄骗陛下。”
前几日,赵文振可是曾亲自赶去了秦岭一趟,亲眼目睹了秦岭遭乱砍乱伐之后的惨况,这会儿应答起来,自然是底气十足得很……